“青生,他们两口子进了屋好一会才出来,钱要是藏在屋里,按照小偷的经验,不可能找不到。”
藏在土里也不可能,小偷经验老道,翻过的土和原本踩踏的土不同,上手一摸,一看,就会知道那里的土被翻动过。
整个屋子就那么大,房顶不可能,他们能想到的地方,小偷也能想到。
“或许根本没藏在屋里。”
裴青生抬眸瞅了眼,谢大牛两口子笑意盈盈的出了院子,身后跟着小儿子,一蹦一跳的。
“看样子钱没丢。”
谢茯失望地转回身,一屁股在田埂上坐下,双手托腮:“真可惜,原来我是不好奇的,现在我特别好奇,钱究竟藏在哪里了?要是知道了,我们也把钱藏在那。”
家里来多少个小偷都不怕。
关月娥两人收麦子收到了他们身边。
“小茯姐,贵芬婶真厉害,家里招了多少回小偷,愣是在他们家没翻出一文钱。”
她如今也想知道,家里的钱可以换个地方藏。
“是啊。”谢茯‘啧’了一声,“那么多钱,两口子可不得藏严实了,要是丢了,在镇上一年干到头,也凑不齐谢大宝的聘礼钱。”
谢大牛多少年没在镇上做工了,如今再让他去镇上干活,铁定不乐意。
关月娥说道:“我听村里人闲聊,贵芬婶将来家里找儿媳妇,要找一文聘礼不要的。”
也不晓得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谁家娶儿媳妇不要聘礼,就算是买的儿媳妇,也要给钱呢。
“她是这样说的,真到了那时候不一定。我觉得谢大宝他爹娘应该坚持,坚决一文钱不给,谢大宝才能永远找不到媳妇。”
关月娥愣了一下,才反应她的话,扬唇笑了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没人会白送给人家,他们不想给聘礼,谢大宝这辈子得打光棍。”
村里的傻妞嫂子,人家也要了聘礼。
说句不好听的,脑子不好,傻不拉叽的姑娘,说亲给人家都要聘礼,何况是好好的一个姑娘。
“光棍好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任何负担,两口子是在为谢大宝着想。”谢茯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
将来谁嫁给他们家当儿媳妇,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弯腰把搂成一堆的草根抱起来,扔进箩筐里。
草根拾完,箩筐放在地头,伸出手:“青生,铁锹给我,放水。”
裴青生将手中的铁锹递给她,拎着篮子去旁边地里薅草。
田埂,前阵子他在家整过。
中间块地种了苎麻,不能把田埂铲了。
入水口的土铲开,水流哗啦啦流淌进田地里。
谢茯扶着铁锹,望向苎麻地。
她现在就担心苎麻的根扎到庄稼地里,把稻子给霍霍了。
以后家里想种什么,还是得仔细打听清楚。
铁锹放在一边,往南边第三块地走。
今天过来没带板凳,见他蹲在那,关心地询问:“青生,你这样一直屈着,难不难受?”
坐在小板凳上薅草,见他喜欢把左腿伸直,很少屈起来。
“有一点。”裴青生看了眼左腿,回头仰望着她,“习惯就好,累不累,在田埂坐下歇会。”
“我不累,倒是你,难受就别这样蹲着,蹲久了,怕你回去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