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听得陈通之言,却皱眉道:“洒家身为信使,如何能私自窥看主家的信函?”
陈通却略带嘲笑的说道:“那信函我等外人都看得,偏你这自家人就看不得?兄长这般豪杰不想也有迂腐的时候!”
鲁达一想也是,他等外人都已经看了信函,自己这个送信人若不多个心眼儿,万一被人调了包出问题咋办。
思路打开的鲁达当即展开信函读得一遭,却随即面色一变,怒道:“陈通,尔等可是换了洒家的信函?”
陈通摇头道:“兄长休疑,我等西来只为寻找援手,若调换种氏家信,岂不与之结仇耶?!小弟便是再痴傻,也不会干这等腌臜勾当!”
其实鲁达也不认为陈通两个调换了信函,他只是对大种相公派自己送了这么一份明显“不重要”的家书心有不满。
当初鲁达接信时,大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信函,以至于鲁达一路上吃不香睡不好,提心吊胆的护着所谓的“重要密函”,结果到头来,所谓的“重要密函”却不过是恁兄弟俩的问候家信?!
这等事儿要是换个圆滑点的人,或许只是生一下闷气,或者心底记一笔小账儿就过去了。
可鲁达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尤其是“消遣”他的人还是鲁达颇为敬重的大种,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
鲁达忍不住怒道:“枉洒家一向敬重于他,不想也是个污秽浊物,却来消遣俺!如此泼才,洒家羞与为伍也!”
对于鲁达的爆发,史进自是摸不着头脑,唯陈通略有测度。
他道:“兄长休怒,此事倒也怪不得种氏子。”
鲁达瞠目道:“你这厮也不是个爽快人,休得来耍嘴儿!”
陈通哈哈笑道:“鲁达,你自己心愚智短,一叶蔽目,见不得泰山,却来耍性使气,岂不可笑乎!”
鲁达怒道:“洒家便是耍性子了又如何?!”
陈通笑道:“你这厮莫不是心里有气,想寻我打架吧?”
鲁达被拆穿了心思,索性也不遮掩了,他却一把掀了桌子,跳将起来喝道:“你这厮作得耍子,害洒家一路吃苦!不与你斗个狠手,洒家心里不痛快!来来来!且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陈通却把枣阳槊抛給鲁达,自提了一杆枣木杖,大笑道:“好!既然兄长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便是。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且拿出你一身好本事!”
鲁达拿了枣阳槊,当即发一声喊,奋然杀向陈通。
陈通自也不含糊,挺杖便来接战。
鲁达心中有气,一杆枣阳槊使得凶猛,杀法既恶且狠。
陈通难得对手,八尺木杖用的精彩,一招一式皆妙到毫颠。
两人这般厮斗,上下腾挪,却似龙腾虎跃,左右盘旋,犹如狮狻争跤。
斗得半日,鲁达只觉得浑身筋骨舒展,似有使不完的气力,手中枣阳槊更好似活了过来一般,使之如意动之自如,其杀法凶猛不减,却更添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