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作为渭州城新任的督府提辖,在城中却还有些情面,他去馆驿处借了三匹快马,与陈通、史进两个骑了去往瓦亭寨而去。
三人策马奔行得大半日,却赶到了瓦亭寨外。
但见那寨子,却立于两山之间,扼守夹道,端的是一寨当关,虽千军万马亦不得进也。
瓦亭寨关防甚严,虽鲁达以经略使府下配之提辖印信文书作保,却还经得几番查验却才入得寨内。
好在瓦亭寨的守将不是别个,乃大种之子种浩也。
历史上的种浩并不出名,原因很简单,死得太早,战没于童贯伐辽之战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种浩就是个庸才。
听得寨前有州府提辖官来,种浩却来亲自查问。
种浩与鲁达相识,见得他面,却惊问道:“鲁大使(廉访使)缘何来此?可是家父有甚要讯来传?”
鲁达摇手道:“郎君休误思量,洒家受大种相公差遣来渭州相投,得小种相公看中,领了个督府提辖的差使,专一管勾本地治安事。我等来此,并无公事,只为访友尔。”
种浩却松了口气,笑道:“鲁兄向来嫉恶,性子硬直,今领得治安差使,本地的一干城狐社鼠怕是再不得安生矣!”
种浩说得一哂,又笑道:“我自担负本寨守备职责,从不敢稍有怠懈,鲁兄却忽来访我,恐不得朋待也!”
鲁达却道:“郎君勿虑,非洒家访汝。此乃我之小友,华州史进史大郎,他曾受得王进兄弟指点些武艺,为人颇有些义气。今受王进兄弟老母所托,却送家信来此!”
鲁达说着将身侧的史进推的出来。
种浩本受鲁达直言扪得心塞,又知这厮素来粗陋,却不好发作,只细细打量史进。
种浩见他身形长大魁伟,面若银盘,眉透英气,双目炯炯,端的一个好相貌,当先便生了三分好感。
种浩道:“原来是史家庄的史大郎,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你要寻得王教头,莫不是那个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
史进抱拳道:“正是那人!”
种浩却道:“我也常闻他的名头,只那个哥儿不在这里。我听说他在延安府我家叔爷麾下勾当,你在渭州恐寻不得他也!”
史进听得一呆,忍不住道:“怎会这般?我兄弟明明说在这处能寻得恩师···”
旁边陈通早被史进的鱼唇给尬哭了。
迅哥儿说的好,脑子是个好东西,当你有了之后才会明白自己以前到底有多鱼唇。
种浩头一句话的潜台词明显已经透漏出了他与王进的关系,至少二人是颇为亲近的。否则他一个将门“高干子弟”,如何能对千里之外的一个乡野小子有所了解呢。
至于后一句话点明王进的身份颇有尴尬之处,却也是特意提醒史进,有关王进的话题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
只可惜史进的脑子只有一根筋,从来只听话儿不闻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