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允也不想惹麻烦,拱手道歉。
夫子冷哼,倒也没再追究,嘴里说着,“念你初犯,就此饶过,切勿再犯!”
转头看见那个小瘦子痴痴望着,似乎是想另寻敬候之鸡,于是厉声喝道:
“愣着做甚,还不速速离去,无有玉佩,不得入内!”
小瘦子委屈巴巴地就想要回去,李祝白却喊住他,“喂!那个谁!前日你问我功课可有精进?我来考查一下!”
李祝白似乎认出小瘦子便是早晨偶遇那个,觉得有缘,于是顺手搭救。
小瘦子也机灵,知道李祝白在为他解围,于是朝检查夫子拱了拱手,便跑向李祝白。
“李祝白!你到底要干嘛!”检查夫子似乎真的恼了,说话也不文邹邹的了,大声质问道。
“遇到学生,正好辅导一二,咋了?”李祝白脸色平平,淡定地问道。
“你你你...欺人太甚!”夫子在众多儒生前连续被截胡两次,有些下不来台,一把拽住小瘦子,“今日他没有玉佩,谁来也不得入内!”
这一拽力气挺大,直接将小瘦子拉倒,摔坐在地上。
然而夫子看都没看小瘦子一眼,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祝白。
李祝白没管他,只是将小瘦子拉起,夫子又伸手彷佛示威般地拉住小瘦子领襟,这次没拉倒。
李祝白终于认真紧盯夫子双眼。
“放开。”第一声轻飘飘,似是轻轻叮嘱。
夫子还想抗争,但面对李祝白锐利的双眼,手未放开声音已经有了些许的紧张,“他未带玉佩,不...不得入内。”
“我说,放开!”第二声声如洪钟,震人心魂。检查夫子一哆嗦,手竟然松开了。
他甚至有点躲闪李祝白的眼神,但还在抗争,“李祝白,你...你这是破坏礼制,你...”
李祝白直接打断,“学生求学为上,他正要向我请教问题,其余学后再论!有问题吗?”
那名检查夫子咬牙切齿,看向其余夫子,竟无一人回应,可是当着众学生之面,如今要是就这么算了,自己威严何在,以后面对进出儒生,自己该如何自处?
于是他厉声叫道,“李祝白,你虽为教书夫子,却目无法纪,衣衫不整,枉为人师!”他红着脸,似乎用尽了全力,“你自己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还公然包庇,践踏秩序,你这是,对礼制的不敬!”
然而,李祝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你对礼制不敬,你不...不敬!”面对李祝白的冷眼,检查夫子却越发愤怒,字里行间都是控诉,也只有控诉。
“然后呢?”李祝白问。
这三个字却像千斤重担般摧压夫子的心理防线。
“你...”
李祝白懒得再和他废话了,直接反问,“我问你,礼制以何者为尊?”
“礼以长者为尊...”
“何为长?”
“心境高者为长...”夫子回答完,似是想起点什么,面露惊恐。
“既如此,你见我为何不拜?”
夫子惶恐,结结巴巴,“你我同辈......”
“礼制以心境高者为尊,何时以辈分为尊?我高你三个心坎,你为何不拜?”说到此,李祝白声音陡然提高,身形似乎也高大起来,威严如洪水般压下,“你不拜,莫非你,不尊礼制?”李祝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眼神锐利如刀。
“我...我......”夫子已然破防,但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李祝白却一步步走近他,他吓得连连退步,紧张地喊道:“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李祝白没像他预期地对他动手,而是捉住他的袖口。
因为刚才拉扯小瘦子,袖口凌乱且出现一道裂口。
“这就是你的以身作则?”李祝白靠近他的耳朵,嘲讽地戏谑地问。
李祝白拂袖而去,留下已经完全破防的检查夫子,以及沉默的众人。
“愣着干嘛,你们不想进去了?”李祝白走后,其余检查夫子继续工作,然而那位夫子双目失神,久久不语,其余同僚轻叹一声接替了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