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恩赐？三位骗术大师的庇佑？李真先惊愕，后惊喜，最后了然。

不是蒸汽弥赛亚的恩赐，不是四位骗术大师的庇佑，是卡牌册的第二项功能激活了。

第二页的卡牌，牌面是上下左右数量不等，构成四边形的黑、白玉珠。

玉珠构成的四边形共有三层，中间是五个白色玉珠构成的十字。

卡牌上方是【适应之识】四字。下方备注：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李真觉得自己仿佛被关在一个空间里，不断学习。从机械结构原理和魔法符文原理，到机械结构和符文的结合实战。

反复组装，多次附魔，直到自己能熟练掌握这些知识。

大量实践，终于被允许毕业。

无数感悟从脑海涌现。

轴承、齿轮、杠杆、活塞、发条的结构、组装、设计……

符文真意，符文组合，魔力汲取、稳定、自充能，附魔……

机械与魔法的结合，就是魔动学。

他看向机器，觉得它熟悉又亲切。

熟悉得就像，一如往常，你放学回家时，做好饭的老妈笑着，招呼你，吃饭啦！

亲切得就像，你去妓院/鸭店时，看到你钱包鼓鼓的老鸨。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哪怕蒙着眼睛，我也能把这台机器拆成零件，组装后让它正常运行！

李真的发癫太过明显，机械神甫的赞美声被盖过，布道被打断了。

约翰不知道，也不关心特鲁斯身上发生什么。他关心的，只有蒸汽弥赛亚的教义和知识。

“时间到了，为机械之神奉献你的灵魂吧。”约翰站起来，从纺织机后面，拿出长柄斧。

“技术神甫特鲁斯，你为什么还没有跪下？”机械神甫面露疑惑。

“机械神甫约翰，”李真一脸狂热，“我想，机械之神原谅我了，我得到了祂的恩赐！”

狂热当然是李真装的。

一只哈士奇进入狼群，得注意别那么二，始终垂下尾巴。

作为一个成功的技术神甫，同时具备狂热的信仰和冷静的思维是基础职业素养。

没人比他更懂技术神甫。

“？”

“我怎么不知道？”

作为机械神甫，约翰可以聆听机械之神、神子、圣徒和使徒的声音——只要祂们注视到，愿意说。

——圣徒侍奉着神子，使徒追随着圣徒，机械神甫听从着使徒的教诲。

而技术神甫，是没有资格和能力聆听机械之神、祂的圣徒和使徒的声音的。

“我聆听了祂的启示，祂说，你是无罪的，祝福你，我的神子。”

“我掌握了这种类型的机器的安抚方法，在一瞬间。”

“也许，我比您更有机械之神的神性，更得机械之神的关注。”

来自李真的诛心三连+试探。

只说“这种类型的机器”，当然是他在藏拙。

直接说“我现在精通所有机器的养护、维修、改装、发明，还掌握大量你不知道的知识”，要么被认为太夸张，丧失神甫的信任；要么会引发神甫的贪婪或嫉妒，引发可能的不好后果。

目前而言，他需要的是适度。

至于神子之类，当然是李真在胡扯。

——根据蒸汽弥赛亚的教义和李真的观察，他判断约翰是个崇拜机器和知识，压制情感波动以让自己保持理性的人。

也就是说，约翰也是个狂热的笨蛋。骗他试试，万一他当真了呢？

对狂热的笨蛋来说，欺骗可能有用，可能没用。但是试试又不吃亏，约翰选择相信，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所以这样做并不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

而一旦成功，自己将获得约翰的崇拜，安全的处境，行动的自由和更多厂区以及这个时代的信息。

自己掌握神秘的知识，这是客观事实。验证的问题，不必担心。

“……。”

约翰先沉默，后开口。

“或许吧，你必须在我和其他技术神甫的见证下，安抚机器的灵魂，让机器愿意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