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贾琏五迷三道,再也不想回京的事了。
一日云雨初歇,灯下看着蒋娘子的云鬓花容,想着自己迟早还得回京,与蒋娘子商议,要将她带回京城的事。
“到时你先在京城住下,生个一儿半女后,我再禀明父母,将你接进府里。我那婆娘身子差,将你扶正是迟早的事。”
又说了些王熙凤是夜叉转世,凶恶泼辣,难以相处云云。
蒋娘子一双玉臂撑起身子笑着听,拈了贾琏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啊绕的,绕得贾琏心都酥了。
方才歇下,复又兴起,搂着又要求欢。
被蒋娘子一把按下。
贾琏还以为她想换个样儿,喘着粗气,抖着声音,“我的心肝儿,你可快些。”
蒋娘子披上衣裳就下了床,打开房门扯着嗓子就骂。
“你个五鬼分尸的杀才,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哄老娘去给你当外室?你这骚狗也配!”
贾琏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弄得一头雾水,恍惚间还听到周遭邻里看热闹的开门声。
忙一叠声地哄,“心肝儿你这是做甚,哪里是做外室,我是想娶了你当正头娘子呢。”
“我呸!”蒋娘子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家娘子那么个金尊玉贵的人儿,嫁了你这么猪狗不如的下贱玩意!她日日辛辛苦苦为你持家,那里承望你红口白牙地咒她死!天打雷劈的东西!”
“娶我当正头娘子?成啊!你贾家是公侯之家,府里才俊必都不差。倒时让老娘挨个试试,看看你那骚根子比起你弟兄如何?”
听她说得越发不像个样儿,贾琏三两下穿好衣裳就下床去拉蒋娘子。
蒋娘子见他用强,坐在门边就开始嚎哭,“没王法啦!京城荣国府的嫡孙奸淫寡妇啦!我不从他就要我的命啊!”
“官府与他也是一家的啊,我怎么告得赢!”
一双手死死扒着房门,贾琏怎么也拉不进来。他倒不怕见官,可是要脸。
只得一连声的道歉,许下金银宝物,又软语哄了良久,蒋娘子才肯起身回屋。
自此,贾琏再也不敢说那些哄骗之语了。
蒋娘子也没了一开始的好性儿,成天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偏偏这些情态在她脸上做出来就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搞得贾琏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每日去找她,但凡说错一句话,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只敢捡蒋娘子爱听的说。
贾琏带到扬州的小厮名唤昭儿,最是嘴皮子利索。贾琏命他每日去街上搜刮些新鲜段子,讲给蒋娘子听。蒋娘子听得高兴了,也能赏贾琏几个好脸。
原本昭儿是被安排在林如海去世后,回京取冬衣的。已经做好了一路奔波的准备,林如海却又好了。
贾琏交给他的任务于他而言十分简单,还时不时就有赏钱。
心里高兴,回到林府就把街上看见的趣事讲给林府的下人听,雪雁也跟着听了两耳朵。
今日昭儿讲的就是扬州街上来了一对卖艺的兄妹,带着一只棕熊,那棕熊能口吐人言,还会扮丑演戏。
昭儿学熊学得惟妙惟肖,自是逗得下人们哈哈大笑。
会说话的棕熊?
英莲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