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秦淮,施益丰给她作画,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平日里多少豪门公子想见她一面也不能,偏偏施益丰视她的美色如无物,倒让她高看了几分。
再加上施益丰的画技实在是神乎其神,是以靳盼儿一直将这个不惊山人挂在心上。
今日她的楼船行至此处,远远就看到甲板上的施益丰。
时隔两年,记不真切,这才要如烟去询问。
只想着以他两年前的性子,必是不会来见的。
是以让如烟带去礼品吃食,并嘱咐不必相邀,不过是全她一份心意罢了。
没想到如烟竟然直接把人带了来,倒叫靳盼儿疑惑施益丰的来意了。
二人寒暄几句,施益丰犹豫几次要开口,复又低头喝茶。
靳盼儿混迹风月场上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此情形,抿唇而笑,“公子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拘礼。”
“敢……敢问姑娘,平日里熏什么香。可……可有作诗不曾,能否借在下一观。”
施益丰结结巴巴地问完。
听到施益丰的问题,靳盼儿一双美眸微微睁大,倒有些怔住了。她怎么也想不通,施益丰打听这些是想做什么。
施益丰也知自己问的冒昧,又慌忙出口解释。
“姑娘勿怪,是在下友人仰慕姑娘风采,过去问过在下这些事,在下答不上来。今次遇见,在下才唐突询问。”
又怕靳盼儿误会,“我那友人并非浪荡登徒子,绝对没有轻薄冒犯之意。”
靳盼儿人精一个,到了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出的。
若是个公子哥儿,提起靳盼儿,定是满口浪语,哪里会好奇熏香与作诗?
靳盼儿“扑哧”一笑,以帕掩唇,“公子口中的友人,是公子的心上人吧。”
一句话将施益丰问的满面飞红,讷讷无言,片刻才道,“只是友人罢了。”
“不知哪家小姐有此福分,能得山人如此惦念。”
靳盼儿当没听到施益丰的辩驳之语,说着就让如烟去取自己平日里所熏的香丸与所作的诗词。
“盼儿沦落风尘,所用之物不洁,原不该赠予闺阁小姐。可听公子之言,那位小姐定是闺阁中的英雄,不拘此等小节。得小姐青眼,公子日后见了那位小姐,就将这些东西替盼儿敬上吧。”
看着桌上装着香丸的锦盒和书轴,施益丰心中愁苦。
此生也不知有没有再见英莲的机会。
靳盼儿哪知英莲之事,观施益丰的面色,结合方才他的扭捏之态,只当他是有了意中人不敢告诉。
遂出言相劝,“有道是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公子既有意于那位小姐,何不好好把握,莫要等到失去之时才后悔。”
施益丰面上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何事。
靳盼儿也不出言打扰,只默默喝茶,还捡了几个松子瓤儿吃。
半晌,施益丰似是想通了什么,面上尽是坦然,冲靳盼儿抱拳行礼。
“在下还有一事要求姑娘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