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管着皇家香事。
英莲与文诚倒是见过几面。
只是严城志去世后,三年丁忧期满,严琼若就外任了。
文诺自是跟着自家儿子一起去。
是以英莲再也没有见过文诺与严琼若。
至于严家当年与先太子的瓜葛,文诚并不知晓。
算算时日,上回见严琼若还是差不多十八年前。
要人如何不怅然?
英莲福了一福,“严七哥。”
严琼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想问英莲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又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英莲倒是没想这么多,虽是听文诚说过严琼若近况,也托她送过东西给文诺。
可还想好好问问他们这些年过的如何。
但今日显然不是时候,只匆匆问明了严琼若落脚的地方。
言明隔日会派人去请,就道别严琼若去捉自家孽子了。
甄纪潜衣衫不整地被塞住口,从妓馆后门抬进自家轿子。
进了府中,条凳、罚棍都是准备好的。
英莲连解释也未听,只吩咐下人,“给我打。”
甄纪潜趴在条凳上,口中帕子还没取出。
一棍棍地打下去,他口不能言,只是呜咽着闷哼。
施纪泽听到院中动静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二弟受罚。
忙跪在英莲脚下求饶,“母亲您这是做什么?便是二弟有什么不对,说与他知道就好,怎么能这样打他?”
见英莲还没有让人停手的意思,施纪泽又道,“便是要打,也不能塞着二弟的嘴呀,若是有什么冤屈,他说不出,岂不冤枉了他?”
这句话英莲倒是听进去了。
让人取出了甄纪潜口中的帕子。
岂料帕子刚一出拿下,甄纪潜便开始鬼哭狼嚎。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我跟父亲都是一样的!父亲风流了一辈子,连死都有各地花魁给他戴孝,母亲当日不管父亲,现在倒是管起我来了!”
当年施益丰故去,各地花魁都头簪白花,为其祭奠。
传成了风流佳话。
人们最喜欢这些风月故事,便是没影儿的事也能编出几分来。
何况真有几分影儿。
不惊山人与花魁们的风流韵事便越传越离谱。
连英莲都有耳闻。
知甄纪潜是不惊山人之子,有人投其所好,自然告诉了他这些故事。
他便也自诩风流,效仿父亲故事中的所作所为。
英莲本只恼他不争气,现听他如此说,气得双手颤抖。
对着家丁道,“给我往死里打!”
又望向嚎叫的儿子,“你父一生为人坦荡,从未行过龌龊之事!便是青楼女子,他有怜有敬,从未磋磨、折辱过她们,可是你呢?”
甄纪潜的所作所为,英莲打听的一清二楚。
现在真真是怒不可遏。
“你如何对得起你父亲临终时的牵挂?又如何对得起你外祖往日的教导!”
甄纪潜嘴硬,根本不听英莲说了什么。
只一连声地叫嚣着,“你打死我呀!我没错!有本事就打死我呀!”
一棍棍下去,甄纪潜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晕了过去。
其实下人们压根没敢用全力。
只是他这少爷身子忒不经打。
英莲探手把脉,知甄纪潜没有大碍,抬手让下人们将二儿子抬回卧房。
施纪泽还在地上跪着,“母亲,是二弟不懂事,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
正如英莲方才探得的脉象,甄纪潜未伤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