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青白适时闭眼,“若是失败,也算全了为师这颗想为知己者死之心。”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情有义,慷慨激昂。
似乎真像她说的那么回事一样。
男子却只是垂眸看她。
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表情。
良久后,男子松开手,勾唇浅笑,“夫子,本宫就暂且信你最后一次。”
故青白心神耗费颇多,有些转不过来他的意思。
不想男子俊脸再次逼近,长眸深邃,定定看她眼眸,颀长高挑身影笼罩着她,两人呼吸与之交融。
“夫子好好休息,毕竟伪装那么多本宫与外戚勾结的书信,想来晚上是没多少时辰好眠的。”
话里的讥讽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说完后,不等故青白反应,转身离去。
故青白连忙恭身行礼。
等人走远才回过神来。
如果男子刚刚离她近一些,就会听见她如擂鼓般的心跳。
故青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靠着门板无力滑坐下去。
脑袋里思绪杂乱,她人却很放松。
不管怎样,信任危机总算解除。
小命保住了。
就这样任由思绪在脑中跑马半小时。
才有了心思留意其他事,从刚才起她就感觉脚下有些异样。
只是苦于应付那人,没有机会察看。
手撑着门板站了起来,大腿位置因为坐的时间有些久所以冷木了。
等缓了一小会后,她走向里屋,扶着床框脱下长靴。
从里面倒出两块木头版增高鞋垫。
故青白看见木头鞋垫,心神震荡,不会又是……
伸手探去,没有摸到鼓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女扮男装,皇子之师,两个身份随时可以要她小命。
况且还是和皇子生了嫌隙的老师,说不定后面什么时候就被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她要快点为自己谋个后路才行……
夜渐渐深了。
故青白基本把故旬房间里的东西都理了一遍,大概对故旬的为人有了个模糊的轮廓。
她房间里东西极少,除了几张必备的家具外,只有些日常用品。
所有家当收在一起,只要一个包袱就能带走。
原主似乎……时刻都在准备着走人。
故青白终于洗好了澡。
有些好奇这张脸长什么样子,她满屋子寻找镜子。
让她失望的是,原主虽是女子,但屋里却一块铜镜都没有。
失望之余瞥见原主书桌。
抬脚走了过去。
原主的书桌不是很大,伸手臂长的程度。
书桌左手边放了一竹制笔筒,里面放着几支狼毫。
正前方摆着一木质笔架,上面却空空如也。
右手边放着宣纸砚台。
故青白在桌上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镜子。
一晚上用脑过度,还折腾了这么久,故青白困到了极点,索性也不找了。
转身向床榻而去。
被她拿起又放下的宣纸下面,压着一张写了小字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