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二哥没有实力救你。”齐宣笑看着少年一双黑瞳,轻声道:“我想你平平安安的出去。”
故青白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齐宣修长的手指抵在唇上。
“先不说这些了,这段时间有没有想二哥。”
少年老实点头,柔软唇瓣在他手指上擦过,齐宣收回手。
有些欣慰,道:“二哥也想你,等你出来后,二哥把从大楚带的礼物拿给你。”
听到大楚时,故青白垂下头,借此掩盖脸上些许不自然的神色。
齐宣却误以为她这举动是不想收他的东西。
解释道:“大楚的那边风土人情与大魏有些区别,我挑的都是些好玩好看的,不会重复。”
说到这,齐宣脑海中突然闪过与大楚皇后那张与少年几乎一样的脸,有些犹豫道:“这次去大楚,我看见了一个人。”
故青白一愣。
齐宣说的人不会是阿吉吧……
下一刻就听齐宣缱绻的嗓音响起,“那人和你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是女子。年龄看起来也比你长两岁左右。”
故青白尬笑两声,不自然道:“呵呵是吗,还有这样的奇事?那人在哪儿呢,我有时间了去见一见她。”
齐宣察觉到了少年的异样,却没有多想,只以为少年也觉得猎奇。
继续道:“那女子死了。”
故青白轻叹一声,低声道了句,“红颜薄命。”
齐宣看他一眼,大概了解了大楚皇帝的事情后,只想好好珍惜和少年以后的每一天。
齐宣离开监狱后,去了莫葕沉办公的地方,却没有看见莫葕沉。
当差的官吏告诉他,莫葕沉有事出去了。
齐宣只好暂时放下收拾莫葕沉的念头。
先回去解决卿宴的事。
别说齐宣没看见莫葕沉,就是故青白也一连好几天没看见莫葕沉。
那天见过齐宣后,她又被请回了那间房屋。
吃喝不愁,还没有闹人的莫葕沉,被监禁的日子过的算是比较舒心。
三皇子府。
书房。
暗一手上拿了一叠东西恭敬放在齐衡书桌上。
齐衡瞥了一眼,伸手拿了过来,一页一页翻看后重新放下。
看向博古架上的兰草,道:“居然有这么多势力想救他,真是小瞧了他了。”
坐在旁边的方学士点头,道:“这个卿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居然有五方势力来捞他。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齐衡轻笑一声,拿起那叠书信,递给方学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止五方。”
方学士有点震惊,恭敬伸手接过书信,快速翻看起来。
越翻方学士越震惊,这个卿宴……
到底什么来头!
方学士看完后,把书信放回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向齐衡问道:“三殿下,那我们还继续吗?”
齐衡目光越过窗框,看向外面黑沉天空,漫不经心道:“本来就是想试一下卿珉身后的深浅,结果还有意外收获,已经差不多了。
只是该怎么收手,还需要好好思索一番,毕竟最后的幕后之人,不能是我们。”
方学士点头,提出一个办法,“不如我们把所有东西打包,用些手段甩给刘桂林身上。”
齐衡嘴边笑意越发深了。
刘桂林是齐宣的人,这个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
毕竟齐宣伪装的非常彻底。
暗中势力却早就盘根错节,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就长成了一整片森林。
“可以,这件事让京武去办。”
方学士立刻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三皇子府不比大皇子二皇子的府邸,修建那年正逢河西大旱,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所以修建时比前面两位皇子府低调许多。
方学士穿过月洞门,看着面前后来三皇子自己修葺后的一花一木,心里不禁感慨,三皇子似乎被催着长大了。
没等方学士感慨完,就听见偏厅有刀剑之声,不由脚步一转。
偏厅里放着这次卿珉相关的证据,三殿下除了为二殿下设局,还为其他人设了局。
只是偏厅这边一直没什么动静,让他们以为这次鱼儿不会上钩,结果这不就来了。
方学士在外面随手抓了个小厮,让他去通知三殿下,然后自己往偏厅走去。
只见偏厅里,几个一身夜行衣的修长身影与府上兵丁战作一处。
他们身后已经倒了五六个黑衣人,而兵丁也死了七八个。
双方人数明显不对等,但硬是让几个黑衣人凭借着高超的武力强闯了进来。
方学士有些不放心,伸手在墙壁上按下一处机关,同时向兵丁提醒一声。
兵丁们听闻立刻举剑格挡后退,并不恋战。
黑衣人们就这样暴露了出来,不等他们反应,四周墙壁唰唰射出泛着绿光的箭矢。
几个黑衣人黑巾下的脸色一变,却已经无处躲藏。
只能把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
其中两个手上功夫不过关的,一个被一箭射了咽喉,一个被一箭射穿了心脏,都是当场死亡。
中间那个身形修长的,像是黑衣人的头头,当即下令让所有人撤退。
其中一个黑衣人犹豫不决,冲着那人低声道:“大人,我们走了您一个人怎么办?”
因为他这一句话,其他几人撤离的脚步一顿。
也因为他这一句话,一个边上的黑衣人被毒箭射中了眼眶。
右眼当即爆开,那人硬是只哼了一声,就挥剑保命。
可惜他右眼上插了一只箭,动作一下,那箭就搅一下眼眶里的肉。
其中煎熬非常人所能忍。
就一晃神的功夫,几支箭矢就近了他的身。
黑衣人抬手去挡,却还是有两支来不及挥落。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修长身影以诡异身法挡在他面前,一剑斩落两支箭矢。
那人喘着粗气低低命令,“带着七撤退,别让我说第二遍!”
几个黑衣人不敢多言,围着眼睛受伤那人且战且退。
最后偌大的偏厅里,居然就只剩一个黑衣人苦苦坚持。
他寻了个机关的空子,脱身进了偏厅里面。
兵丁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方学士一时之间也犯了难,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众人。
索幸不过片刻,齐衡的身影越走越近,方学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了上去。
“三殿下,那贼人进了密室,你看是不是……”
齐衡看着偏厅紧锁的房门,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重要的东西都移走了,其余的都是我想让这些人看见的,派几个人进去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该放水就放点水吧。毕竟……”
他转身,低语飘进风里,“毕竟进去后,他就算侥幸脱身,不死也要脱身皮。”
黑衣人一路摸索,进入最后一间密室时已经身受重伤。
屋子中间放了一个铁盒。
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他却没有动。
因为铁盒四周布满大大小小的细针。
他试过用剑去撬开,却没有用。
这铁盒不知道怎么制造出来的,像个刺猬壳,让人不知如何下手。
他怎么能不明白,这是齐衡故意的。
故意设下天罗地网,故意设下重重陷阱。
让来的人有来无回。
他握了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