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琴酒无法直接杀掉波本的原因。
如果他能杀的,那只有我。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直接动手?
反而用铁链将我困住,是为了折磨我吗?
还是接下来会剥夺我的饮食和水源?
无所谓了,这些根本不重要。
“是我……”
波本没有错,错的是我。
只有这样回答,我才能保护他。
“是我……把应该由我完成的任务推给了波本……”
“波本的任务,是把你培养成组织的一颗棋子。”
“……波本,他有在教我……”
“我给你的杀人任务有多少次?你又亲手解决了几个人?如果波本照实完成了指示,应该能够回答吧。”
“……五……”
“是五个人。”
琴酒毫不留情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被他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氧气不足让我意识逐渐模糊。
一瞬间,我几乎想放弃了。
我的失误会将波本置于险境,而这将是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咳、咳咳……”
“看起来挺痛苦的嘛……真是有趣的表情。”
头脑开始变得昏沉,完全是因为缺氧导致的。脖子、腹部、肩膀无一不痛。
肩膀可能已经脱臼。
琴酒喜欢伤害别人,他以前就是这样。
而他在伤害他人时,似乎还能感受到某种病态的快感。
看到他那扭曲的笑容,我转移了视线,这是我唯一能表达拒绝的方式。
不管他如何威胁,我都不可能说出出卖波本的话。
这一点,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如果……是我错了……为什么……不杀了我……”
“……”
“杀了……我啊……”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琴酒松开了手。
我瘫倒在地,不断咳嗽,用手撑着地面,模样狼狈不堪。
琴酒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我,就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无法抬头,却听见了头顶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咔哒声,是他转动了手中的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的子弹不多,他显然准备一击毙命。
不过,对付我这样的人,他根本不需要用枪,只凭双手就能轻易结束我的性命。
我明知枪口对准了我,却没有抬头的勇气。
没有人会愿意直视指向自己的枪口吧。
“……这就是你的愿望?”
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愿望?当然不是。
我不是为了死才回到这里的。
我不能死,也不能被杀。
但是,我真的还能做到吗?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的想法就是奢望?
我低头盯着他那双黑色的皮鞋,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这一切太过荒唐,好不容易回来,迎接我的却是这样的局面。
腹部的剧痛让我抱紧自己,铁链的重量再次让身体一阵抽搐。
为什么子弹迟迟没有射出?
即使现在我清楚枪口依然对着我,却不明白琴酒为什么没有扣下扳机。
“……”
就在我满脸疑问时,琴酒手中的枪突然脱手而出,掉在地上,轻轻旋转几下,停在我面前。
“……这是你的武器。”
“……?”
“拿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让我去杀人。
多么简单的命令。
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我就能摆脱这场折磨。琴酒从一开始就想把我变成这样的人。
铁链限制了我的行动,但枪近在咫尺。
我缓缓伸出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脑海中响起了一句话:
“不可以杀人。”
我的手指失去了力气,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地。
琴酒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废物。”
是的,我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