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夜操劳的贾放睡到日上三竿之时才睁开眼睛。
而此时的房东太太凝霜,正躺在床上盯着他瞧,娇俏的脸上尽是满足之色。
见贾放醒了,她脸色娇羞的道:“老爷,您再睡会儿吧,我下床去给您弄些吃的。”
贾放闻言,一把将她搂了过来,随即在她的耳畔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就只想再吃你一回。”
凝霜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通红。
下一刻,她有些没好气的道:“我看你平日里也不耍枪弄棍的,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奴家都快被你弄散架了,你还要来折腾我。”
说罢这番话,这位房东太太伸手便要去扯床头的衣衫。
贾放见状,也不拦她,任她柳眉轻蹙的披了衣服,穿上鞋下床去了。
待叶凝霜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他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也不知道点我进士的考官是谁的人,若是徐阁老的,自己倒好应付,可若是严阁老的人,这事可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眼下这情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这些,贾放扯了床上的衣服穿上,随即也下了床。
待来到外头,他发现今儿个的日头似乎格外的刺眼。
而此时此刻,距离皇宫不远的奉宁街上,一座恢宏的大宅院坐落于此。
若论其规制,或许只有几位王爷的府邸可以与之比肩。
大宅院之中,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背靠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
而他跟前不远的地方,一个约莫五十多岁,身穿红色朝服的官员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良久之后,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那人。
“厚生啊,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那人闻言,立马回话道:“回严阁老的话,学生刚刚来,见阁老您在休息,就没忍心打扰您。”
回话的这一位,正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吏部侍郎,赵厚生。
“你是为那小子的事过来的吧?说一说,还有什么拿不准的?”
赵厚生闻言,神情恭谨的道:“阁老慧眼如炬,知道学生驽钝,学生确实有件事想不明白,还望恩师您能点拨一二。”
严阁老见状,冲他摆了摆手:“说吧。”
赵厚生闻言,稍稍酝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我查了一下,那个叫贾放的虽然对贾家而言已经出了五服,但往上数的话也是源自贾家一脉,自我大明朝立朝以来文武各有各的路子,武勋与文臣之间一向讲究个泾渭分明,阁老这般抬举他,学生着实有些不解。”
严阁老见此情形,捋须笑了笑。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厚生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对贾家来说那小子已经出了五服,我估计也没什么人把他当回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自个儿在外头租房子住,老夫这个时候拉他一把,也算是结下一段善缘,你不必有什么顾忌,需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
赵厚生听罢这番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阁老对后辈这般提携,学生感佩万分,这让我想起了当年,若不是阁老您厚爱,学生定然不会有今天。”
话音落下,这位会试的主考官朝对方深深的行了一礼。
严阁老见状,也不多言,只是朝他又摆了摆手,随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待赵厚生离开,严阁老复又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他,口中正喃喃自语:“区区一个贾家还真不值得老夫如此啊!可是,这朝中又岂只有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