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天的午后,贾放忽然收到了一份大礼,银票两千两,以及京城一栋宅院的地契,其规制乃是京官儿五品的规制。
而过来送礼的,则是内阁首辅严嵩严阁老的管家。
对此,贾放的心里很是无语。
此时的他,感觉这份厚礼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严阁老是什么人,他可是知道的,若是收了这份大礼,那么,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可就成了严党的人了。
可是眼下自己如果不收,自己的前程估摸着会瞬间化为泡影。
所以说,这事虽然让人为难,但贾放知道自己似乎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毕竟,贾家一直以来也没人待见自己。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并不能万事都遂你的愿。
自己能做的,真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位于皇宫以东的荣宁街上,荣国府之中却也并不平静。
刚刚从工部回来的工部员外郎贾政,此刻正在房间里眉头紧锁的走来走去。
而他跟前站着的,则是他的正室,王夫人。
眼看自己的夫君心神不宁,这位出身金陵王家的夫人忍不住开口了。
“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也没见你这般坐不住过,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呀?”
贾政闻言,停下步子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了半晌,但最终却只是重重发出“唉”的一声叹息。
王夫人见状,心中便愈发的不安了。
垂眸思量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夫君贾政道:“莫不是元春那边出了什么事?”
贾政闻言,并不回答对方的话,只是继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王夫人见此情形,又继续问道:“难道是工部那边又派给你什么犯难的差事?”
贾政听了这话,再度叹息出声。
犹豫了半晌之后,他总算是开了口。
“这一次会试,咱们贾家有人得中进士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这是好事啊,跟我说说,到底是哪一房的哥儿?”
贾政闻言,深深叹了口气道:“此人名叫贾放,是金陵那边几房出来的,若论起来,他与我还是平辈,对你也得称呼一声嫂嫂,可是,此人已经于贾家出了五服,只能算是个远亲,之前也并没有人留意到他,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这一次点他为进士第七名,居然是严阁老发的话。”
说罢听罢这番话,这位工部员外郎感到憋闷万分。
那感觉就像是自家树上的桃子临熟透了,被人给摘去了一般。
偏偏,在这之前你还没留意到这颗熟桃。
王夫人听罢这番话,整个人立马就陷入了沉思。
这事,着实让她感到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