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任棺桐跃,冤宁斗剑伸。摘自穆修《秋浦会遇》
前面并肩战斗的黑衣男子也取下面巾,并向太子朱常洛行礼道:“禀告殿下,我是值殿武师古继勇的后辈子侄方明均,前来救伯父古继勇。”
太子朱常洛看了看后,点点头,道:“那么我们是自己人,我们一起进去捉住叛逆。”
方明均答道:“遵太子命。”便和太子的东宫卫士,也进到内殿来了。
见到云凌霄已经与四名东厂卫士头目战在一起,太子朱常洛喝道:“三皇子朱常洵私离藩地,图谋叛逆,谁敢包庇,一并拿了。尔等不要自误!”
喝声未停,更多东宫卫士已经冲入到内殿来了。
魏忠贤脸色突变,看到云凌霄一人竟然抵挡住了自己四名得力手下的进攻,知道今日大势已经在太子朱常洛一方,眼睛一转,忽然把手一招,制止四名手下继续向云凌霄进攻,叫道:
“遵太子命!此人不是刺客,你们不要管他了。”
用手一指郑贵妃兄妹二人,竟突然指挥四个东厂卫士头目,道:“你们将他们拿下。”
四人一愣,迅即反应过来,两人上前一把就郑国泰拿下,两人走到郑贵妃近前道:“请贵妃体谅,不要为难下属。”郑贵妃面色立时灰白,知道在这些蛮汉面前,无谓反抗只是自取其辱,过去坐在一张椅子上不再动弹。
见得郑国泰、郑贵妃兄妹二人被自己手下拿下,魏忠贤笑嘻嘻的道:“郑贵妃兄妹主谋叛逆,我收集了很多证据,证据确凿,过会就呈给太子殿下!”
太子朱常洛愕然,一同进来的方明均却心不在焉,提剑四顾,似乎仍在到处寻找值殿武师古继勇。
郑贵妃冷着脸嚷道:“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国泰也慌乱道:“魏大人,我们说得好好的,你可不要不作数。”
魏忠贤面孔一扳,双眼一翻,悄声说道:“你们母子兄妹,密谋篡位,我魏忠贤忠心赤胆,维护太庙宗祠,与你们周旋,无非是想套取你们的奸谋,你当我真会参与你们的造反么?”
郑贵妃破口大骂道:“魏忠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过是个波皮赌棍出身,不是我提拔,你还只是个执事太监,现在刚刚提拔上来,就要过河拆桥,真是个奸诈小人。”
郑国泰也厉声诅骂魏忠贤道:“魏小儿,你不要忘记你是怎么上来,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又对太子朱常洛喊道:“魏忠贤就是一个反复无常、毫无信用的小人,你今日信任他,明日他就能将你卖的一干二净。”
原来,魏忠贤少时家境贫穷,却好逸恶劳,整日酗酒赌博,是个不事产业的市井无赖。混迹于街头,不识字,但却懂得射箭与骑马,喜欢赌博,迷恋酒色赌博,因赌博输光家财,欠下大量赌债,无力偿还,追债者日日上门殴打辱骂,使他不敢回家。
魏忠贤有次赌博大输后感到很苦恼,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自宫入宫,希望通过成为太监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是魏忠贤恨而自宫,改姓名叫李进忠,辗转来到京城,最终被选入宫当差,入宫后隶属于太监孙暹。
魏忠贤入宫后,善于察言观色,很会阿谀、谄媚,不久就巴结上了宫里许多有权势的大太监。通过巴结上司进入了甲字库,后又请求做皇长孙的母亲王才人的典膳,巴结上了魏朝。
在魏朝的引荐下,他得到了王安的善待。后通过王安巴结上了郑贵妃、郑国泰,借着这次“梃击案”才能当上司礼秉笔太监,总管太监,并司掌东厂。
魏忠贤恼羞成怒,上去搧了郑国泰几记耳光,他有些武功底子,下手又重,郑国泰的脸庞立即红肿了起来,之后对手卫士头目气急败坏道:“绑了,快将这些叛逆绑了。”
太子朱常洛将信将疑,转念一想,这魏忠贤新近得势,掌有东厂大量卫士、宫内众多太监,管他是真是假,只要现在帮我把控住大局便行,对掌控东厂和宫内太监都大有益处,我又何必苦苦追究。
当下喝令将郑贵妃兄妹与三皇子朱常洵绑个结实。
正想退出,方明均忽然大声喊道:“古伯伯,我来了!”并向太子朱常洛行礼道:“我怀疑伯父古继勇被他们藏在宫内,想请太子准许搜索一下。”。
太子朱常洛霍然醒起,向郑贵妃喝问:“你们将我的值殿武师古继勇绑架,藏在哪儿?”
魏忠贤一使眼色,又用手暗暗做了个除去的手势,东厂的一个卫士头目点点头,上前把屋中的八仙台猛的掀起,地上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方明均与四个卫士头目纵身人内,行了几步,只听得里面大声呼喝,金铁交鸣。
方明均从八宝囊中取出火石,点起火绒,与东厂的四个头目急步奔前,聚拢目光,只见一个魁梧汉子,披枷带锁,居然身似旋风疾转,挥动长枷,与两个看守卫士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