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伯所说的话,我倒是很理解,不过还是有点想不通大伯究竟气在什么地方。按说如果是我们这次所谓的烧水有些棘手的话,大不了我们推了不就行了?可大伯那张义愤填膺的脸,让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只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试探性的对大伯问道:“大伯啊,如果真的不好搞的话,我们就给推了不就是了,你在这儿干生气不是也没什么用不是?你刚才自己不也还说了,要明天给他答复的吗?”
大伯显然余气未消,白了我一眼,有些不屑的道:“你懂个屁!那张保国显然就是故意的,这会来说,你想不想接都由不得你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既然敢把我们给留在这里,那自然就有让我们非烧这锅水的办法。他张家在此混迹了几十年,你以为他们是吃干饭的不成?”
被大伯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懂了,甚至可以说是举一反三,我也才知道了大伯气恼的根本原因。
要知道,我们这一次来南方行脚,那可是打着跟洪家合作的名头过来的。而且可以这么说,不管洪家是不是南方倒斗势力的龙头,单就凭我们王家来的那几个人,根本没有信心吃得下飞龙山。而张保国来这么一手,我们也就等于说是间接的就得罪了洪家。
要是洪家知明就里还好,要是因此而迁怒到我们身上,那我们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我分析到了这些,不自觉的一股怒火也就从胸腔涌起。但不到片刻,就又被自己的理性给浇灭了。
“那怎么办?”我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对于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遇上,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
大伯看了看我们,或许是因为刚才怼了我有点后悔,又或许是因为刚才怼了我之后气消了一点,反正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大伯叹了口气,道:“唉...你也不用太担心,洪家那边,自然会有人替我们说话,我之所以生气,是气在张保国居然那我们当枪使。而且,还有意想要分裂我们跟洪家的关系。我知道他会打飞龙山的主意,只是没想到,他会出这么损的招!”
大伯说到这儿,居然又有些不淡定了。不过这会儿倒是没人在意这个了。我一听刚才大伯说洪家那边会有人替我们说话,忽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也不知道大伯说的是不是他。
“那您的意思是...同意跟他合作?”这么客套的语气,不用想都是李静。大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一股无奈与不甘,缓缓的道:“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同意,不然的话,不知道他还会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听到这,我们虽然都是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张保国既然给了这么一个难题,我们还真没法不接。我本以为大伯会明天才跟张保国说这个事,没想到才一会功夫,大伯就决定领着我们再去议厅,直接就告诉张保国。按大伯说的,那就是躲不过就直接应了。而且大伯还担心就是如果我们要是不现在给个态度,怕张保国会多想。那种人我们得罪不得,生怕他会拿什么要挟我们,或者直接就给我们来个霸王硬上弓。这两者看起来是一样,其实不然。如果我们这会说了,我们就等于说是公平的,就有了一点的话语权,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跟他讲条件。而如果是张保国逼我们就范的话,那我们就完全是被动的局面了。到时候别说讲条件,恐怕是整个行动都要被人左右了。
我们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议厅的时候,张保国居然还在。这不过这会儿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我们离去时候那看起来失落的样子,居然是在悠哉悠哉的喝茶。而且看他那模样,好像知道我们就一定会返回来一样。
张保国看我们进来之后,把手上的茶杯轻轻放了下来,面含笑意的对这大伯说道:“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啊?快坐快坐,别老站着。这茶啊,我刚吩咐人换过,还是热的。”
大伯没有说话,领着我们又到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看了看杯中的茶,果然是热的不假。看来,这张保国也是断定我们会回来的。我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这端坐在上方的张保国,当真是对他的心机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