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会儿心里不爽,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只不过碍于张保国的势力,大伯还是没干太过肆无忌惮。大伯对着张保国,直接开口道:“我们刚才就想了想,说实话,我们对于凤凰岗那个墓也挺有兴趣的。这既然我们来了南方,又承蒙二爷这两天的照顾,我们倒是愿意帮二爷这个忙。只不过,那墓里面出来的东西,我得自己估。”
大伯这话其实不所谓不狠。行情人都知道,一般来说,你如果支了锅,水烧开之后,是会由支锅之人带人来跟烧水的一起估价的。而大伯却要自己估,显然是想要坑张保国。不过我倒是觉得不一定,到时候怕是就算让大伯估,估计大伯也不敢乱报价。还有一点就是,这张保国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所图的,定然就是飞龙山。这估价不估价的,张保国应该都不会在意,也不知道大伯这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只不过,张保国跟我则是完全不同的反应。张保国听完大伯的话,脸色忽然之间居然有些冷了。张保国对大伯道:“放心,这世上,不仅是倒斗的能估价,有眼力的人,多的是。不过你既然说了要自己估,那你随便估便是,要是有你喜欢的,估完以后,你还可以挑。”
我这才算是听出来了,感情大伯这是在给张保国难堪呢啊。其实来说,现在的张家,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这个所谓的凤凰岗那里那个墓室里面的东西发财。但张洪两家既然已经结下了梁子,张家就算是抱着用应该也不会给洪家。这么一来,南方的倒斗势力没人敢帮张家,北方的话,又鞭长莫及。大伯说的意思就是说他张保国没有倒斗的势力能为他所用,没想到这货还真听出来了。
对于张保国有些冷冷的话语,大伯是充耳不闻。只是取来了纸和笔,埋头下下了好些需要准备的东西。然后,走上前去递给了张保国,对张保国说道:“这些东西你看着准备吧,只要东西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张保国伸手接过大伯递过去的单子,只是匆匆一撇,就随手一折给放在了一边。然后轻轻点头,对大伯说道:“这没问题,我会安排人抓紧置办这些东西的。”说完这些,张保国就起身准备走了,我们也都跟在他的身后。这边张保国刚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张保国淡淡的看了看我们,随意说道:“对了,你们要是没事,就在我这待着就好,这边不比中原,要是迷路了,很难自己找回来的。”说完这些,就留下了还有些发愣的我们,径直离去了。
张保国这话的威胁意味极重,我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奈何我们只能逆来顺受。
“哼!小人得志!”李静似乎是气不过,在张保国走后,对着张保国离去的方向低骂了一句。我倒是没有想到,一向看似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也会有如此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之后,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面,我们简直就可以用无所事事来形容了。反正就是闲的无聊,这张家院落虽然大,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一个院落而已,能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天气还十分的燥热,待在楼上简直就是受罪。张保国已经给我们打过预防针了,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非要走出张家别院来以身试险。所以,哪怕是无聊到爆,也只能这么待着。
傍晚的时候,温度稍稍降下来了那么一丝,我在房间里面实在是待不住了,就准备出来走走。
我刚出来走到张家大门口,老远的就看见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来人通体黝黑,但绝对比不上非洲人的那种,只能说是很结实那种感觉的黑,就是有点瘦。
那人头发很短,天庭饱满,两个眼睛很小,但却给人一种灵气很足的感觉。手里面拿着一根好像是拐杖一样的东西,整个也是黑色的,但看起来好像不是木质的一般,黑的发亮,就好像有一层油裹在上面一样,阳光一照,熠熠生辉。而在那跟杖的顶端,是一个羊头。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雕刻的羊头,真的羊头不应该这么小,而且小就不说了,上面还有两根尖尖的犄角。这个羊头如果是雕刻的话,那可当真是鬼斧神工了,很是栩栩如生。羊角跟杖体连接在了一起,也是一般的黑,黑的发亮。
在我打量着那个人的同时,那个人也同我一般打量着我,眼神里也有些许疑惑的样子。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出来我不是张家的人。
“哎呦,冯先生您来啦,我刚才有事,所以没能出来接你,你可别介意啊!”身后,传了了吕天南的声音。
冯先生?这又是什么人物?我看着他,满腹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