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楚凝视着残梅,思绪飘回往昔。在楚国的那些日子里,他无数次路过相似的梅花,却只有羡慕,羡慕它们能在风雪中自由绽放,而自己却只能在屈辱中苟延残喘。那时的雪,冰冷刺骨,如同楚人那冷漠的眼神,穿透他单薄的衣衫,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嬴楚,你只要承认嬴字不如芈字,我就赏你块肉吃。”
是芈澈的嘲笑。他只能低三下四的放下秦室的尊严,在区区一个楚王旁支面前摇尾乞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
“陛下,外面太冷了,要不咱回屋呢,要保重龙体啊。”黄锦在一旁轻声劝道。嬴楚微微皱眉,没有回应。
狂风猛地灌进御花园,吹得梅花乱颤,有几瓣残花被卷到空中,又被无情地摔落。
嬴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转身向宫殿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决绝。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像是命运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抉择的时刻越来越近,秦室数代人历经五十年的一计,欲使秦幽而复明,就在眼前。
宗庙中摆放着历代秦王的牌位,烛光摇曳,映出他凝重的面容。他在祖宗牌位前缓缓跪下,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有不甘、有决绝。
“列祖列宗,朕如今面临抉择,关乎大秦存亡。楚之仇、齐之患,如芒在背。朕若走错一步,大秦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望祖宗庇佑,指引朕方向。”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宗庙中回荡,带着一丝沙哑。
嬴嘉伦一直在自己这个皇兄身后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以嬴楚的身手自然感觉不到嬴嘉伦的存在。但是嬴嘉伦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他还在喊嬴楚大哥的时候了,祖父带着他和嬴楚来此祭拜。那会皇位还不是他们这一脉的,只是当时的秦王无子嗣,皇位才到了他们这一支。
只是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他宁愿不作皇室,只是个普通的嬴姓人,这样他就可以平平淡淡的过完平庸的一生。
朝中文武像张允一样的棋子多的是,只不过张允跳了出来而已,作为凌丕的一颗并不太重要的棋子,在朝堂上狠狠的将了右相温玄一军,又把秦室的面子都在地上狠狠的摔打。而在凌丕名正言顺的拿下夏国后也失去了作用。
那他不知道的呢,更是比比皆是。潜伏的一个比一个深,朝上又有几人是甘愿为大秦赴死的?那所谓五十年的一计,又能有多大作用?
也许还是有些办法的,只是要牺牲很多事情,很多他并不愿意牺牲的事情。
景初五年,大秦天子嬴楚遇刺,血染白衣袂,生死不知。
雅亲王嬴嘉伦代兄监国,声讨齐王凌丕是乱臣贼子,遣人,刺杀秦天子,革齐王印,召天下之兵共讨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