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要驱逐朱贵,忠义堂内一片哗然。
李逵粗鲁地嚷了起来:“哼,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便要动军棍不说,还要将人逐出咱们梁山泊,这也太过严苛了些吧!”
宋江装可怜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从前是我管理太过宽松,这才让某些人眼中没了军法的威严。”
这时,朱富挺身而出,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恳求道:“宋大哥,朱贵是我亲兄长,我怎能忍心看着他受这棍棒之苦,我甘愿替兄长受罚。”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若非你朱富此刻站出来,我还真差点把你给忘了。也好,正好一并把你们兄弟俩驱逐出山寨,省得你们暗中勾结,再做出背叛梁山、泄露机密之事来。
随即,他轻轻一笑,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念及你们兄弟情深似海,我便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你。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各自领受二十五杖责,随后一同逐出这梁山泊。”
周遭的好汉们纷纷开口,企图以情动人,为朱贵兄弟求得一丝宽恕。
然而,宋江的脸色阴沉如水,仿佛一块冰冷的生铁,对他们的恳求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别过头去,任由那求情的声浪在忠义堂内回荡,却未激起他心中的半点涟漪。
朱贵仰首向天,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带着对世界的无尽眷恋,却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笑罢,他默默地拉起弟弟朱富的袖子,一步步走出门,去那法场,接受军棍的处罚。
待人影消散,忠义堂内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
众人的目光复杂难辨,不解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这梁山泊,何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
宋江见状,安抚道:“诸位兄弟,我心知你们中不乏热血之士,欲往二龙山助一臂之力。然而,军中自有法度,行事之前,务必先与我通个气。若有谁胆敢擅自做主,私自去了,休怪我依军法处置,不讲情面......”
朱贵与朱富这对兄弟,挨过了那顿军棍之苦,随即被几个小喽啰押着,一路匆匆赶出了梁山。
兄弟二人已心灰意冷,连回头看一眼寨门都没看,直接就走了。
夜色已悄然降临,朱福打破了沉寂,轻声问道:“天色已黑,我们去哪儿,二龙山吗?”
朱贵点了下头,但随即停下脚步,说道:“我本答应二龙山的兄弟,来梁山搬些救兵。可如今,除了带上你一人之外,我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去呢!”
朱富闻言,安慰道:“哥哥莫要多虑,你已尽力了。至于宋江那头,他不发兵,非哥哥之过,哥哥也无须自责。”
朱贵沉吟片刻,言道:“虽是如此说,然二龙山眼下危如累卵,我等岂可坐视不理。想我二人虽力薄才微,但能多为兄弟们出一分力,便是一分。”
“不如这般,你我即刻动身,往东京一行,探听些情报。瞧瞧朝廷何时发兵,又遣了多少兵马,也好让二龙山的兄弟们早作筹谋。”
朱富闻言,微微蹙眉,劝道:“兄长,此刻天色已晚,不如待到明日清晨再行,如何?”
朱贵闻言,神色坚毅,毫不迟疑道:“时不我待,为兄弟情义,便是彻夜不眠,又有何妨?我意已决,定要前往,你去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