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即策马扬鞭,朝着东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次日五更。
文德殿之上,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行过繁复而庄重的朝仪之后,童贯一步跨出,启奏道:“官家,关于康王殿下遭逢不测之事,微臣已竭尽全力探查,可以确定,此事非梁山泊所为。”
赵佶闻言,目光深邃,在脑海中快速盘桓着各种可能,随后开口道:“若非梁山,莫非……是河北的田虎,或是江南的方腊所为?”
童贯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官家英明,只是田虎与方腊虽各有野心,却未必敢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举。”
赵佶闻言,脸色微变,惊疑之色一闪而过:“如此说来,难道是辽国……唯有辽国,方能有此等胆魄?”
言罢,殿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一股无形的寒风穿堂而过,让人心生寒意。
童贯缓缓言道:“官家,此番祸端并非源自辽国,而是青州府临朐县境内有一座二龙山,此乃山上的一伙草寇所为。”
赵佶闻言,不禁愕然失色,惊声道:“哦?梁山之患尚未根除,山东怎又凭空冒出个二龙山来?此山贼寇势力,与梁山相比,又当如何?”
童贯闻言,嘴角噗嗤笑了,但立刻止笑,却算没有失了分寸,答道:“官家宽心,二者实有天壤之别。”
“据微臣所得情报,那二龙山上的草寇,不过区区五百余人罢了。是当初梁山上几个人不满宋江,就带走五百来人去了二龙山落草。”
一听这话,赵佶胸中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脸色铁青,怒喝道:“区区一伙小毛贼,也胆敢绑架朕的骨肉?此仇不报,朕何以面对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童贯!”他声音低沉而坚决:“即刻调集兵马,誓要将这股贼寇一举歼灭,令其山上,不存一草一木!让世人知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童贯轻捋胡须,笑道:“陛下,杀鸡何须动用屠牛之刃?区区五百草寇,犹如蚍蜉撼树,怎配劳烦我中央禁军的虎狼之师?”
“只需地方上随便一股兵力,怕是盏茶未凉的功夫,便能将他们轻松剿灭。”
赵佶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传朕旨意,着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即刻调兵遣将,务必荡平那二龙山上的贼寇……”
东京城的各大酒楼之中,乃是探听风声、搜集情报的绝佳去处。
但凡朝会里流传的点滴消息,都会如同野火燎原,一传十,十传百,最终落入那些酒香四溢、人声鼎沸的楼阁里,化作食客们杯中酒、盘中肴之时的谈资。
朱贵与朱富两兄弟,在一家酒楼里,待了一天,终是有所斩获。
他们耳闻,今日朝会上,龙颜大怒,天子一旨令下,欲遣大名府的精兵强将,征伐那二龙山上的草寇。
随着夕阳西下,城门即将闭合的钟声隐隐在耳,两兄弟这才匆匆离了东京城的繁华,一路疾行,直向二龙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