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年二月,陕西的安化王寅鐇造反了。朝廷起用都御史杨一清,让他和太监张永一起带兵去讨伐。八月,寅鐇就被抓住了。杨一清趁机跟张永密谋,让他回京后请武宗爷诛杀刘瑾。他还教了张永一套说辞,说:“您班师回京的时候,武宗爷肯定会问您宁夏的事儿。您这时候就把寅鐇的伪檄书拿出来,跟他说说刘瑾那些乱政的事儿。”
张永和杨一清合计好了,要等张永班师回朝,献俘的时候,趁机跟皇上揭发刘瑾。那天,皇上在东华门迎接张永,还赐了宴。
到了晚上,刘瑾先走了,张永就掏出怀里的奏疏,跟皇上说刘瑾怎么在宁夏搞事情,还有他那些没熟透的阴谋。张永的同伙张雄、张锐也帮着说话。皇上一听就明白了,当场就下令禁兵去抓刘瑾。
那时候都三更半夜了,刘瑾正睡得香呢,禁兵们就闯了进去。刘瑾吓得赶紧穿衣起床,往外跑,结果还是被逮住了,直接下了大狱。第二天,皇上下了道诏书,说要把刘瑾发配到凤阳去养老,一开始还没想杀他呢。
可后来抄家的时候,发现刘瑾家里金山银山堆得跟山一样,还有宝石二斗,各种金甲玉带、蟒衣衮袍,多得数不清。皇上这下火了,说:“刘瑾这家伙果然要反啊!”于是下令凌迟处死,亲属也都斩首。张彩在牢里就被处死了,大学士刘宇、曹元、焦芳他们也被罢了官,削籍为民,老百姓们拍手称快。
再聊聊那时候的大盗张茂。这家伙在霸州文安县,家里楼上有楼,墙里有墙,挖了好多深窖,响马盗刘六、刘七他们都跟着张茂混。张茂还通过贿赂结交内监,甚至能进豹房看皇上踢球,郡县官员都拿他没办法。
后来御史宁果去抓张茂,打折了他的腿。刘六、刘七他们一看形势不妙,就劫了已经被抓的盗党齐彦名等人反了,一时间穷苦百姓都响应他们,人数达到了数千人,到处劫掠霸州文安县。
文安县有个生员叫赵风子,本名赵键,力大无穷,喜欢行侠仗义。刘六他们攻打文安县的时候,赵风子躲在水里。结果几个盗贼上岸劫了他老婆去强奸,赵风子大怒,抢过刀就杀了两个盗贼,结果被盗贼党羽给抓了。于是赵风子和他的弟弟赵鐇、赵镐都投降了盗贼,招兵买马,盗贼势力更加嚣张了。
他们劫掠京城附近的州县,还拥众向北进发,京师都戒严了。后来流贼赵风子、刘六他们分头去攻打河南、山东的州县,攻打徐州,掠夺淮西,官军屡战屡败。朝廷就派太监谷大用总督军务,调集宣府、大同的边防兵去讨伐盗贼。
大同游击将军江彬,宣府人,骁勇善战但又狡猾阴险。他跟着征讨流贼,就只会杀掠良民来邀功请赏。刘六他们乘船在江上劫掠,结果遇到飓风,船都翻了,盗贼都淹死了,剩下的都被官兵给抓了杀了。
江彬这家伙可机灵了,他贿赂太监钱林,得以进入豹房见到皇上。江彬机警善变,很会迎合皇上心意,皇上很喜欢他,就留他在身边侍奉,还升他为左都督,让他冒用国姓做干儿子。
江彬还诱导皇上微服私访,皇上被老虎给伤了,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呢。江彬又说宜府怎么怎么好,诱导皇上出居庸关到宣府去。江彬还在宜府给皇上建了个镇国府第,把豹房里的珍宝美女都搬了进去。皇上时不时晚上就出去,看到高门大户就闯进去,奸淫妇女。
江彬还到处搜罗民间美女献给皇上,皇上玩得乐不思蜀,把宜府都称为“家里”了。皇上回京后,又商量着要北巡。于是自称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朱寿去巡边,让内阁杨廷和、梁储他们起草诏书。梁储他们说皇上不能用臣子的名字,不肯起草,皇上就自己写了。
皇上带着一行人幸宣府,到大同,再到榆林才回来。皇上又说南方美女多,又要南巡。
那时候啊,宁王宸濠通过行贿恢复了护卫和屯田,心里头老是琢磨着造反。朝廷的大臣们啊,那是一个个忧心忡忡。于是呢,就把王守仁给请了出来,让他当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那些地方。
王守仁一到任,就跟朝廷申请要提督军务,朝廷也答应了。可巧不巧,这时候皇上又要南巡了,人心惶惶的。御史萧淮这时候跳出来,弹劾宁王不法的事儿。宁王宸濠一看,得了,干脆反了!他跟他那铁哥们儿李士实、刘养正一合计,起兵造反了!
宁王的老婆娄妃啊,那是哭着劝他,别干这傻事儿,可宁王就是不听。他还用计杀了守臣孙燧、许逵他们,占领了南昌。又派了闵念四、吴十三那些贼头子,抢了船,顺流而下攻打南康、九江,也都给攻下来了。
宸濠自己呢,亲自率兵攻打安庆。那安庆的知府张文锦啊,带着老百姓死守。这时候,王守仁跟吉安知府伍文定他们起兵讨伐贼人,直接偷袭南昌。宸濠一看安庆攻不下,只好回来救南昌。结果到了鄱阳湖,被王守仁给打得大败,宸濠也被活捉了,关在笼子里往北京送。娄妃一看大势已去,投水自杀了。宸濠这时候还感慨呢:“以前纣王因为听女人的话亡了国,我现在不听女人的话也亡了国,悔之晚矣啊!”
这时候,王守仁的胜利消息还没传到北京呢,皇上就想着南游了,还下了诏书说要亲征。结果大军都开到良乡了,王守仁的胜利消息才传来。皇上只好让大军退回去,等到了南京再奏报。梁储、蒋冕他们那是哭着请皇上回宫啊,皇上就是不听。
王守仁从南昌出发,准备把俘虏献给皇上。可那些内监张忠、朱泰他们啊,说应该把宸濠放到鄱阳湖,等皇上亲自来决战,然后再奏凯论功。王守仁才不听他们的呢,趁着夜色就过了玉山。这时候,张永已经在杭州等着他了。
张永跟王守仁说啊:“我这次出来,是因为那些小人在皇上身边,我想保护皇上,用忠诚辅佐皇上,可不是来抢功劳的。只要皇上能顺着我们的意思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然啊,只会激怒那些小人,没什么好处。”王守仁一看张永挺诚恳的,就把宸濠交给他了。
那张忠、朱泰他们啊,老是假传圣旨召王守仁,王守仁就是不去。他们还跟皇上说:“王守仁肯定要反。你试试召他,他肯定不来。”张永一听这话,赶紧派人告诉王守仁。皇上召他,他立马就到了。张永又帮他说话,皇上说:“王守仁是个讲道学的人啊。”还让他回江西去了。
皇上在南京待久了,又想游苏杭、泛江浙、入绍兴、溯湖湘、登武当。杨廷和、毛纪他们请皇上回宫,梁储、蒋冕他们更是哭着请皇上回宫,跪在地上不起来。皇上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张永让王守仁再上报捷音,宸濠和那些逆党都被处死了。后来嘉靖元年啊,还追封王守仁为新建伯呢。
到了十六年正月,皇上才回到京师。说起这事儿啊,还得怪江彬。他给皇上进献淫药,皇上吃了之后啊,一天要睡十几个女人。结果三月份皇上就病倒了,没多久就驾崩了,在豹房里头。皇上在位十六年,才活了三十一岁。太监陈敬、苏进他们跑去告诉慈寿皇太后,然后才把皇上的遗体移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