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聿骁将她抱起下车,她便故作娇媚:“讨厌,王爷这般待我,我可要恃宠而骄了!”
她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这是两人都知道的事实。
裴灼兮心里平静如水,却苦的绛聿骁花费精力去克制那抹欲要将她压下的冲动。
他烦躁的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走到裴府门前时,裴华宽迎了上去:“见过零王殿下。”
绛聿骁没说话,却是裴灼兮先开口:“裴丞相这是当本王妃隐身了吗?”
裴华宽咬牙切齿:“见过零王妃!”
裴尚敏一脸与她相熟的模样挽着裴灼兮的臂弯,微微晃了晃:“姐姐,好些日子不见,敏儿可想死你了!姐姐有想敏儿吗?”
裴灼兮正愁无趣呢,这不,人一来,她立马冷落了绛聿骁,随裴尚敏一同进了府。
绛聿骁看着那个冷漠十足的背影,气的牙痒痒,却只能被迫的假装无所谓,面对裴华宽时,一脸冷意:“丞相生的个好女儿!”
明眼人都知道他吃醋了,偏他还无知无觉,愣是将罪名落在裴华宽身上,裴华宽那叫一个冤啊!
“小女顽皮,还请殿下莫怪。”
绛聿骁不发一言,缓缓跟在裴灼兮身后。
裴华宽自知势小,便只能摆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没办法,若不是绛聿骁不愿成为太子,哪轮得到绛斯颢?
人家生母一个是皇后,一个却是小小宫女,不过设计得了圣恩生了个男娃,便也顺风顺水的成了个贵妃,可明眼人皆知,君林国皇帝只爱一位女子。
那女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唯一的后宫之主,是绛聿骁的母亲,是姓陌名璐。
即便绛聿骁身份上不是太子,却胜似太子。
讲真的,绛斯颢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替代品。
孰轻孰重,裴华宽都不得不对绛聿骁重视。
哪怕绛斯颢在场,绛斯颢也只有沦为背景板的份。
元允禾贴在裴华宽身边,小心询问:“老爷,这绛聿骁也不过是个王爷,您谈何对他如此重视?我们背后不是有太子殿下吗?至于这般小心翼翼?”
裴华宽从不将朝堂后宫之事说予家人听,可为了不讨麻烦,他啧了她一眼,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你且好好想想一番,皇后与贵妃哪个地位大?人要看清敌方背后势力,才能保住自个的项上人头。”
后宫之事从不搬到明面上,大臣们即使得知皇家秘辛,也皆要守口如瓶。
若是被皇帝查到流言从何处传出,等待那人的,是酷刑——爆晒尸墙。
元允禾不懂宫中之势力,她只能看清表面。
明面上,太子比王爷位份大,她便也就认为在太子面前,绛聿骁就是个喽啰而已。
此刻裴华宽这般说,她开始怀疑事件真假了。
只是脑子清奇,她忽然问裴华宽:“那敏儿嫁给太子,实际上的身份还比那贱人矮了一层?”
裴华宽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的小声说道:“不要命了?!人在前面呢!你当人是聋了的?此事莫要再提,心知肚明便了事罢。”
元允禾虽口头应和,但到底心有不甘。
凭什么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比她女儿还要大头?
凭什么野种的是实权王爷,她女儿的便是架空太子?
真是天道不公!!!
不过,公不公可不是能轻易判断的。
命运不依,她便来依命运。
一行人陆陆续续落了座,裴尚敏不知分寸的坐在绛聿骁身边,而裴灼兮默默看着她推搡的小动作,到底没说什么,反而是坐在了他们对面。
裴尚敏心中一喜,看看,还是这般任人可欺。
没等她开心多久,绛聿骁冷着脸盯着她:“裴小姐,本王身旁只能坐着王妃,人要知分寸,不然,小心人头不保。”
裴尚敏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在说她不知分寸?!
绛聿骁起身走到裴灼兮旁边,然后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让裴灼兮坐在自己腿上。
他熟络的亲吻裴灼兮的脸颊,不着痕迹的轻嗅着她自带的香味,一时有些着迷:“王妃刚刚是撇下本王了吗?本王可是哪儿做错,惹王妃你生气了?”
裴灼兮既要在人前演戏,又要花心思与他争斗,可谓是身心俱疲。
“王爷说笑了,那不是没位子了嘛,我瞧着这边空着,便索性坐在这边了,王爷难道要怪我?”
在他们对面的裴尚敏看着这副夫妻和睦的画面,一时气不知何处来,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拳。
她真是看不惯裴灼兮这副幸福的嘴脸,不是后天使成,便是天性如此。
她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在她眼里,她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如此,她嫉妒所有比她优秀的人。
裴尚敏掩下嫉妒,一脸的单纯无辜:“姐姐也是在怪敏儿不知分寸了吧?对不起啊姐姐,敏儿只是习惯坐在这边了,还望姐姐多多见谅,莫要怪敏儿不懂事好不好?”
这说的整得是她裴灼兮对不起她,胡搅蛮缠似的。
不过裴灼兮并不在乎,她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妹妹也是无心之举,姐姐并不怪你。”
一朵黑心莲而已,她还没有让她生气的资格。
绛聿骁却冷脸瞥向裴尚敏:“身为丞相千金,看来裴小姐对礼仪之事真是一窍不通啊,不过这也好办,本王给你找个礼事嬷嬷,权当本王送你的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