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她知道,还是她不知道?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倒是让裴灼兮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推断一下,若你挚友那位爱人性情刚烈,倘若她真不知真相,她定是要与你那挚友同归于尽的,毕竟满门上下皆因他而死,但你那位挚友好像还活着?”
“……是。”
“她伤了你挚友吗?”
“伤了。”
“伤了哪?”
绛聿骁思索片刻道:“……丹田。”
“为何独独伤了丹田?”
绛聿骁回答不上来。
裴灼兮一愣,换了个话题:“你那挚友还是个修道的?”她也没管绛聿骁会不会回答这句答案显而易见的话,便继续问道:“只是伤了丹田便没有任何伤口了?”
“……是的。”
裴灼兮断案了:“那你挚友那位爱人的心意还是挺明显的啊,他看不出来吗?”
“怎么说?”绛聿骁忽的抬头看向裴灼兮,眼底隐隐闪烁着欣喜。
“想是她察觉她必须要伤了丹田,但你挚友爱她而不愿打斗,她便才自封真相,误会你挚友,引他打斗,而后只伤他丹田?”
裴灼兮这么一说,绛聿骁突然就觉得当时的帝非衣很古怪。
她本人也不是那种听不进他言的莽子,平日里待他也温温柔柔的,可唯独那日,她反常的拒绝听他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而他也心急着解释,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若裴灼兮猜想的是真的,那他可真是被蒙骗了许久啊。
真相得解,绛聿骁释怀了。
他发自内心的笑出声,环抱住裴灼兮的腰,将其拉近,给了她一个拥抱。
“恨之深切,但吾心语反。”他轻声呢喃,却没有说完,反而在心里默默补充:“帝非衣,错误一生,谁也分不出对错来,如今你再次来到我面前,我不想错过了,裴灼兮……你知道吗?我好想毁约,可是那样你会不高兴……”
裴灼兮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提了一嘴。
绛聿骁只是回之一笑,下意识的吻了下裴灼兮的额头。
等反应过来,他离开了裴灼兮的怀抱,别过脸不去看她:“谢谢你为我解惑。”
裴灼兮看着他的耳朵渐渐变红,心知他这是害羞了。
她抬手摸上绛聿骁吻过的额头,脑袋一片空白。
周围再不闻言语,耳边只传来微风的呼呼声。
绛聿骁忽的转头看向裴灼兮,当即与裴灼兮对视上了,他有些讪讪的别开了视线。
“……兮儿,我不逼你了,期限一过,我自会放你离开。”
话罢,他拿起盒子便快速的离开了裴灼兮的视线范围内,独留裴灼兮在原地消化他的话中之意。
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是不逼她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