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早就收了日用及野外用品于储物袋和戒指的张枫离开了柳家,直奔沼泽地而去。
张枫很快便在湖水里找到了那个干爽的遗弃洞府,花了半天的时间整理好这个临时居所,然后便开始了他的闭关生活。
鸿恩老祖的功法很是玄妙,不是张枫这个练气长身体的无知小辈可以轻易参悟的,此时张枫只需循着运功路线去积攒灵气便可以了。
而这无名剑者所传以武术为根基的剑道,则非常适合世代修武的张枫习练。玉简记载,剑法名为残章,分为五个境界,一是剑气纵横,大成时,每剑必出无形剑气,挥舞间剑气纵横往来,让敌人防不胜防二是剑影相随,是将剑气的威力进一步提升,进而融进剑影里,直伤人的灵魂三是剑光无形,攻击进一步内敛,速度进一步提升,只要见到剑光,攻击便能到达四是剑破万法,是指剑法已不再拘泥于攻击有形之物,无论是法术攻击,还是阵法围困,尽皆一剑破之五是一剑分天,剑招进一步强大,挥手间可把视野内的天地一剑分开。
张枫除了出外找吃的,其余时间都呆在洞中修练。他要么研习比划玉简中的剑法,凝出七八道薄如蝉翼,其细如针的锋利无声剑气要么摆出聚灵阵,打坐冥想,全力运转玄功,夯实那急剧提升的功力。
眨眼一年过去了,洞中闭目打坐中的张枫身上笼着一层幽蓝的光芒,他正牙关紧咬,疯狂吸收地上聚灵阵提供的灵气。刚吸进来的灵气融进圆润而又强大的运转灵气里,不断膨胀的灵力令他浑身经脉涨痛不已,可他只能咬牙忍着。只要把这些灵力压实、压小,凝成液态,他就筑基了!
可是,这灵气越聚越多,经脉越来越痛,灵力依旧不见凝缩,似乎有一层无形的膜死死地撑着灵力,不让液化。
“唉……体内的灵力已按剑道和师兄所传功法凝练得够好了,可筑基还是差一点。”张枫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依旧是那冷清的荧光和寂寞的地洞,“要是有一颗筑基丹就好了,吃下去就能迅速筑基。”
他缓缓站了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嘴中嘀咕:“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搞的,能让我施展的手段这么少,除了功法,技法只有那么几个高深莫测的,还好新得了剑道……噢,对了,我还有回春谷的玉简,不知道里面是否有适合的丹药!”
不知疲倦的张枫,随手又摸出了玉简,贴于额心,细细品鉴了起来元阳丹、培元丹、清蕴丹、结续丹、离殒丹……
“嗯,培元丹也可作筑基丹用!真是太好了!”张枫满脸欣喜地拿开玉简,从地上蹦了起来。
可人还在空中,他又僵住了:“这灵药在哪里可以找到?”
他落地一个踉跄,愣了一下,接着两眼一转:“这里有秋沙宗,肯定有灵药卖,成虎他们肯定知道!”
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张枫离了洞府,出了水潭,如疾飞的鸟儿般掠出了沼泽地,没多久便回到了开封城,站在了柳家大院门外。
夕阳早已西下,一路来尽是烧饭、吆喝、掌灯的热闹情景,唯独此处灯火未上,冷冷清清地呆在一片黑暗里,只偶尔有一两声盆瓢的声响往外传。
看着眼前萧索的情景,张枫心中原本的欣喜一扫而空,只剩寂寥:“怎么会如此冷清?柳家不干镖局了吗?”张枫皱眉,轻轻扣了扣狮嘴上的大铁环。
“谁啊?”里面传来柳福的深厚声音,接着门吱吖一下打开了半尺缝。
“福叔,是我!”张枫看到老熟人,满脸高兴,“张枫!”
“啊,张公子!”柳福赶紧把大门推开,“公子快请进!”
张枫睁着眼朝里扫视,里面虽然昏黑,但是依然可以看到院子很是整洁。他边走边问:“福叔,怎么天黑了都不点灯呢?”
柳福关上门,憨笑道:“老爷带人护镖去了,只剩小的一个人看家。小人视力还好,就懒得去点灯了。”
张枫回头看了眼,柳福的双眼果然明亮。
柳福忙把张枫让到堂上坐下,点上黄灿灿的油灯:“公子想必饿了,小的这就去端些饭菜来。”
张枫坐在清凉平整的木椅上,摩挲着熟悉的光滑扶手,暗想:“镖局在这里又运作起来了,看来环境不太差。”
饭后,张枫接过柳福手中的茶杯,对站着的柳福道:“柳叔,你知不知道秋沙宗怎么去?我想去找找成志他们。”
“秋沙宗?”柳福在隔茶几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去,“秋沙宗在开封城东北边的大山里,据说常人去了也找不到。”
张枫端茶杯的双手一滞,侧头问:“那成志他们是怎么去的呢?”
柳福脸现兴奋:“少爷他们是有秋沙宗的高人出来接进去的,小的在山下见半山腰的一伙人被烟雾一卷就消失了。”
张枫倒吸一口气,接着又缓缓吁出,寻思:这里面还有护山阵法哩,进山要小心走……
“张公子,张公子……”柳福提高了声音,“公子在想什么出神?可有办法去找少爷他们?”
张枫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到时我进山试试,找不到就只能回来了。”
“公子要小心,据说很多人不小心撞进去都没有出来过。”柳福提醒,接着又自语,“不过以公子的身手,想来应无大碍。”
张枫笑笑,心中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第二天清晨,舒睡一夜的张枫便离开了柳家,大步奔向秋沙宗。
山间云雾笼罩,只能朦胧看到三丈远,参差蓬勃的草木尽披薄薄露水。张枫轻步踏在幽径新长出的两寸杂草上,循着新踩的脚印往前走,不时左右张望,生怕不小心走错了路,忽然跳出一个人来。
这时,前方隐隐传来交谈声:“韩德零,不用这么小心,我们收到秋沙宗的消息,说是秘境大开,只要我们去秋沙宗报个名都可以进去,只是出来时要交一半灵药。”
“你就信这个,胡九。”另一个反驳,“秋沙宗在这里说一不二,他们捏死我们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他们反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么大的一个宗派,无信不立!”叫胡九的自信满满,“我可是听说了,这个秘境里面危机重重,金丹高手进去往往有去无回,进去的修为越高,压制得也越厉害,最安全的修为是在筑基期以下。”
“你是说,秋沙宗舍不得他们的弟子冒险,所以让我们进去采药,给他们卖命?”韩德零恍然。
“不全是。”胡九继续解释,“听说是散修高人出面作出来的约定,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