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吕州的霓虹闪烁,那光怪陆离的色彩映照着反贪局办公室里凝重得像铅块一样的气氛。
侯亮平、陆亦可和林华华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桌上几盘凉拌菜看着没啥胃口,几碗面条还冒着热气,可谁都没心思大口吃。
“徐兵这事儿,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侯亮平夹起一筷子凉拌木耳,放进嘴里嚼得没滋没味,声音低得像闷雷,“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官场也跟着闹得鸡飞狗跳。”
“是啊,侯局。”
林华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像被窗外的夜色吸了去,“您说祁同伟,他能做出这种事儿?我咋就觉着这么难以置信呢。”
陆亦可把筷子搁下,眉头皱得像麻花,“华华,你这话可就有点离谱了。咱们现在凭啥怀疑祁同伟?光徐耀华那几句证词?”
“咱办案可得严谨,不能瞎猜。”
林华华咬着牙,脸上透着股纠结:“我……我不是怀疑祁同伟,我就是觉着吧,他这一路走得也太顺溜了。”
“顺溜?”陆亦可挑了挑眉,眼睛里透着股精明劲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的事儿,尤其在官场这大染缸里。”
“他又是收拾这个,又是摆平那个,就连莽村度假村那工程,推进得都跟风火轮似的”
“我心里就犯嘀咕,这不太对劲啊。”
林华华声音越来越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乎在试探啥危险的事儿。
侯亮平“啪”地放下筷子,目光像两把利剑刺向林华华:“莽村度假村工程?你打哪听来的这些事儿?”
“我……我就是听了些传言。”
林华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嘴唇开了口,“有人说,那块地当初是赵立冬点头批准的。眼下,工程干得热火朝天,想叫停都没门儿。”
侯亮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立冬……这消息有点门道。他都落马了,经手的工程还这么顺,手续还全乎”
“没法插手,这里头指定有猫腻,得好好深挖。”
陆亦可也品出味儿来了,神色凝重:“这八成是个更大的腐败窝子。要是莽村度假村工程跟赵立冬扯得上关系”
“那背后得牵扯多少利益输送啊。祁同伟,说不定就是里头的一环。”
正说着,办公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育良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侯科长,徐兵案查得咋样了?”
“高书记,还在核实证据呢。”
侯亮平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徐耀华指认祁同伟,可这也就是个初步线索,还得找更多实锤。”
高育良微微点头,眼神里透着股沉重:“祁同伟这人,心眼儿深得像海,咱们得小心再小心,一步一个脚印儿。”
陆亦可轻声问:“要是真有证据,能把莽村度假村工程一块儿查不?”
“那肯定啊,这可是条大鱼。”
高育良一挥手,语气笃定,“祁同伟的所作所为,太可疑了,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林华华在旁边静静听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她觉着,这背后藏着的事儿,比她想象的复杂太多了。
她想起有天晚上,祁同伟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不管啥难题都能应对自如,现在看来,全是迷魂阵啊。
深夜,吕州的夜色像张大毯子,把城市捂得严严实实。
反贪局办公室里,三个人还在埋头忙活,他们盼着天亮,盼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场硬仗,才刚开场,往后的路,荆棘丛生。
深夜的吕州,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繁华得像幅画。
可在这画儿底下,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市委书记办公室,祁同伟大马金刀地坐在宽敞得能跑马的办公桌后,手里攥着份清华区改造的报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脸上挂着疲惫,像霜打的茄子,可眼神还像鹰隼一样锐利。
今儿晚上,他去了财政局的饭局,那帮人啊,酒桌上阿谀奉承,话里话外都是试探,他心里门儿清,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清华区改造,咋就这么费劲呢?”祁同伟把报告狠狠摔在桌上,伸手揉着眉心,像要把头疼揉散。
他深知,这个项目是他上任后的头一炮,关乎他能不能在吕州站稳脚跟,可眼下,清华区的拆迁工作,难如上青天,尤其是莽村,简直就是块烫手山芋,啃都啃不动。
“莽村……”
祁同伟嘴里念叨着,这俩字儿就像紧箍咒,让他心里直发慌。
他明白,莽村背后,铁定藏着不可告人的事儿。
那个落马的赵立冬,八成就是关键。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祁同伟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秘书小赵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份文件,“祁书记,土地局送来的莽村度假村工程详细报告。”
祁同伟一把夺过文件,翻得哗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