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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菜地的芽苗长得特别快后,沈绵绵一连两天浇水可勤奋了,一日灌溉三次,好让菜苗长得更快些。
竹笋和菌子风干后,细闻有一股清淡的香味,沈绵绵分别扎好各留下一扎,等会儿做干竹笋焖鸭。
鸭子是从早市新鲜买来的,已经宰杀好,一般内脏小贩会单独扔了,她顺道一同连其他不要的鸭下水要回来,另外清理干净,做成卤味鸭。
沈绵绵口味可清淡可食辣,偶尔觉得味道寡淡无味,会做一些辣菜。
竹笋浸水一个时辰,回来时已经泡开,她切成条,挤干上面的水分,等热油下锅爆炒鸭肉,再放竹笋下去。
很快锅里起香味了,肉香与竹笋酸味交杂一块,勾得人哈喇子直流。
沈绵绵倒进适量的清水,紧锣密鼓捣弄卤味鸭,像脖子、内脏、鸭头鸭掌之类,大部分人直接扔掉喂狗,但如果会清理的话做成卤味,那股味道简直香得馋哭隔壁小孩。
水烧开,面上起一层白色泡沫,她撇去后捞起来再重新过洗一遍,再倒入锅中,放入姜蒜葱,以及卤味配料。这些她各买了一点,够做一次吃,价格很实在,总共才八文钱。
大致用文火焖至一刻钟左右,竹笋鸭和卤味慢慢入味,灶房内弥漫一股香味儿。
沈绵绵趁有空,便把窗牖打开通风,吹散里面的一股发霉味儿,走到顾昭那边时,她发现窗沿有坨需要打码的鸟屎。
那只缺德鸟干的好事?
沈绵绵找来炊帚,泼了一瓢水清洗一遍。
她没进过顾昭的房间,由外向里望去,他的内间收拾得比她还要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就连空气若有似无散发一股清冽的淡香。
看他床榻只叠一张薄薄的被褥,底下更是没有铺垫被,只有块又冷又硬的床板。沈绵绵无奈叹气,难怪身子虚弱,歇息的环境那么差,病能好才怪。
之前沈父送来两张被褥,原身嫁过来嫌太薄,花色也不好看便没带,好在沈父收拾起来带过来给她,现下手头拮据,平时能省则省,不然又得花银子重新买了。
被褥已经洗过一遍,这两日吹干,有股淡淡的皂豆香。沈绵绵拿出一张花色看着不怎么夸张的被褥,放到他的榻上。
经长时焖煮,鸭肉软烂,沈绵绵另外装了一碟出来,将切好备用的青红辣椒一同倒入翻炒,盖上锅盖再焖一盏茶的时间。
旁边的卤味没加辣,捞出后凉置,等回来放入水井冰镇,口感会更好。
看时间还早,沈绵绵把这几日以及顾昭给的铜钱倒出来。她有两个小小的匣子,专门用来存放日常开销和储蓄。
自从发现碰碰贴贴顾昭,荷包就能多出十文钱,沈绵绵总会寻各种小契机靠近他,但不会太明目张胆,偶尔不经意触碰一下也是有。
算下来荷包里有一百七十文了,加上卖地瓜丸、竹笋干和菌子挣来的钱,总共有三百六十五文。
而顾昭每日收摊后,都会自觉上交给她,这一部分用成平时开销。
沈绵绵叹气,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每到夜晚听到隔壁隐约几声抑制的咳嗽,她心里既着急又担心。
她存的三百六十五文,距离三两银子太远了,一吊钱等于一两,等于一千文,也不知道何年马月能买到。
要不问问掌柜能不能分期?这样耽搁下去也不好啊。
怀揣着忐忑,沈绵绵给顾昭送饭,动身前往药铺。
“小娘子,不是我不帮你。这剂药方适用于久病耗损元气之人,每日需服用一剂,滋补元气,里面的草药价格不低。”
掌柜看见她,停下抓药的动作,解释道,“倘若赊账,你每日干活从天亮到天黑,也未必能挣到三两银子。”
沈绵绵垂落眼眸,浓密微翘的睫毛下,掩盖不住失望的情绪。
掌柜开药铺是治病救人,但也要挣钱养活一家老小,他于心不忍道:“看你手头拮据,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不如这样,我们药铺缺药草,你去帮我们采回来,酬金从里面扣如何?”
“当然可以。”沈绵绵目光澄亮,她下午有空都会上山采菌子、挖野笋什么的,就是风干进程太难,不能挣快钱。既然能采药卖,何乐不为。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要的药草长什么样。”
“不必担心。”
掌柜取出一张纸,上面把药草的茎叶根描绘清清楚楚,旁边还有备注。
“此药名为“王不留行”,具有活血通经,下乳消肿等功效,尤为适用产后妇人,最近铺子时常断货,若你能采回来的话,我们按进货价三分之二的价格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