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回了房间,他此时就把披风放到了一旁,双手捧着点心来到了苏轸的面前。但是对方又一次拿起了书,看着不想理他。
“八娘?我真的没有去找别的姑娘,这是人家自己上前,说了几句话就把衣服借给了我。”韩执尝试着解释道。
“那是自然,官人相貌堂堂,才气自溢,自是有人上赶着寻官人。不似妾身,只是嘴毒,不懂得心疼官人,何须去嘘寒问暖、自作多情呢?”苏轸头也不抬,就这么自顾自地看着书。
“我没有,这真的是别人给的,真的啥都没干。八娘你可要相信我。”韩执最怕苏轸这般闹别扭,不管对方真闹还是假闹。
可以说,苏轸这一招吃死了韩执。
“妾身如何信官人?”苏轸又说:“你们这些郎君,平日里爱沾些花运,倒也是常情。只是这般随意取来别人家娘子的衣裳,倒是置妾身于心外了。”
韩执有些沮丧,把点心盒子小心翼翼地推到了苏轸的面前去。
“八娘别生气,你吃些糕点。我听包老说,这是汴京里,最好的点心铺子。趁着热乎,八娘想吃一些吧。”
“此物怕是连那好菩萨都有一份儿,而妾身这怕是选剩下的。既然如此,妾身吃了,却无了官人的心意,又有何用呢?”
韩执听此,心里蛮不是滋味儿的。于是乎,他连想都不想,直接站起身来,抱起了那件披风,低声说道:
“那……既然八娘不喜好这般,我就去还给人家吧。”
说完,肩头上的残雪也不拍了,直愣愣地就打算走出去。苏轸见他怕是伤心了,就连忙放下书,说道:
“行了官人,既然是人家娘子借来的,哪怕不穿,也是需要洗干净再送回去。官人这般拿来拿去,倒是拂了人家菩萨的面子。”
韩执却有些执拗:“还是现在送回去为好,大不了我再赔罪。就怕八娘不喜欢,日日见了心烦,就想送回去,见不了才清静。”
苏轸又说:“现在知道顾及妾身的心思了?早知如此,何必当时接过了那娘子的披风,怕不是早已起了心思,只是缺了个机缘罢了。”
韩执解释说:“八娘自己都说,是那好菩萨见我受寒,而家又住的离那点心铺子近,故而将衣裳借于我。本是拒绝,但无奈她们已是跑远,我又急着回家,故而……”
说着说着,韩执就又是坚定了心思一般,迈步就走了出去。
他心里门儿清,老婆大人这是吃了飞醋,若是不把衣服直接送回去,怕是会少了好几个恩爱日子。
苏轸见他这个样子,也是连忙上前来拉住了他。换来的,也是韩执那有些疑惑和错愕的眼神,似乎并不理解自己的行为。
苏轸也感觉很是好笑,明明每次犯错的是官人韩执,要哄的是自己。而事情每每发展到后面,都会变成自己去哄他,着实是奇怪。
是因为他太憨傻了?
还是自己见不得他这般憨傻模样?
似乎也不重要了,即便是自己吃醋生气,对方也总是会用行动代替道歉。然后自己再返回去,哄一哄这沮丧的官人,又有何不可?
“官人听妾身的,不必去了,少说也需洗干净了,再送还回去吧?”她笑着拿过了那件衣服,然后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