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说的都是实情,不敢半点欺瞒大人,那张大人现在后面山洞中囚禁,大人若是信得过我,我现在便领大人去那山洞中,将张大人解救出来。”刘二满脸诚恳哀求之色。
“看你如此,我本应该相信你,只是我随身带来个小伙伴,我想让他来辨明一下你所说的真假。”何欢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油灯光亮闪烁,刘二看在眼里,心中忽地生出一丝寒意,半张着嘴,脸上现出惊惧之色。
何欢回身将那地上的荷包拿起,伸手进去,将那山鼠握在手里,嘴里念念道:“别着急,知道你饿了,别急。”抬眼看着刘二,“过去东厂的公公们审理犯人,若是遇到那不说实话的,公公们有个法子,我也不知灵不灵,今天幸得山上捉到一只老鼠,我便试试那法子。
口中说着,将那只窝在荷包中的山鼠掏了出来。
刘二两眼瞪着何欢,不知其意欲何为,脸上惊恐之色更甚。
何欢两个手指捏住那老鼠的尾巴,将那老鼠在刘二面前晃了几晃。
那老鼠“吱吱”叫着,四爪乱蹬,头脸尖细,那露出嘴外的尖利牙齿甚是显眼,身形不大,瘦骨嶙峋,毛发稀疏暗淡,呈红黄之色,在微弱灯光下更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诡异的味道。
刘二哀求道:“何大人,你要做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你说的是否实话,我便让这小东西来验证一番。”说着,又将那山鼠紧递到刘二眼前,晃动了两下。
“如何验证,凭这东西怎么验证我所说真假?”刘二圆瞪着两只眼睛。
“好,我便与你说说是怎么个验证之法。”何欢收回老鼠,仍是握在手里,“东厂的公公们有着万千的法子来审问犯人,管他是多么嘴硬心硬的角色,都扛不住那些酷刑。说来惭愧,我在锦衣卫中时日不长,只知道些皮毛罢了。这‘饥鼠之刑’虽是简单,却有奇效。我曾亲眼得见一次,今日便仔细说来给你听听。这刑法极为简单,先是用巴掌长小刀轻轻在囚徒肚皮上割开一道血口,那口子定要长短深浅适宜。不能过浅,只割破表皮,必要有血水流出;若是过深,出血过多,便会令这刑罚难以施行。这一刀的深浅火候确是要把握好的。之后便简单了,交予这小鼠便可。将一只饥饿两日的成年老鼠放在那血口上,那老鼠正饥饿难耐,便会拼命吸允伤口上流下的热血以解饥渴,继而便会啃噬那伤口处的嫩肉。肚饿能忍,口饥难耐,那老鼠为了喝血止渴,便会从那肚皮割开的伤口处啃噬吸允。如此啃噬不久,那伤口便会被撕扯啃噬开一道足够老鼠头身进入的口子,那老鼠便沿着这道口子继续啃噬下去,进而钻入那犯人的肚腹之中……”
说罢,何欢又将那山鼠倒吊着身子,提到刘二眼前晃了两晃。
刘二听了何关所说,眼见那山鼠头身扭动,心中惊悚非常,嘴里发出“啊,啊”之声,死命朝后躲闪。
“这还不算完。那饥饿老鼠在那犯人肚腹中四处啃噬。此时便有两种可能。一种:那老鼠肥硕,天性贪食,一路吃喝,终于肚皮鼓胀至难以行动,那人腹之中也已是血肉一团,老鼠退身不得,便就死在那犯人腹中,而那犯人也自难活命了。那东厂的公公们便由此断定这犯人所说都是实话,已经无需多问,合该死了。哎,人死后,那腹中竟还藏着一只肚皮鼓胀的死鼠,想来也真是可怜。”
何欢说至此,心中为自己对那刑罚的夸张编纂暗笑,故意叹了口气。那手中山鼠跟着“吱吱”叫了两声。
刘二瞪着一双惊恐双目,盯着何欢手中那尖嘴利齿,吱吱乱叫的粗鄙山鼠,听至此,忍耐不住,张口干呕起来。
“还有另一种情形:便是那老鼠钻入犯人腹中不久,便自原路返回。若如此,说明这犯人还不应死,还有些话没说出,或是原本所言都是胡言,还需好好拷问,问出实话。通常也不需再多做拷问,经此一番折腾,那犯人早已经恨不得将心中的一腔秘密全部倾倒而出了。”
(三)
何欢说罢,两眼看着刘二,将山鼠交到左手,伸右手从地上拔起那柄随身短刀,轻声道:“今日身在这里,没有趁手的家伙,这短刀却是锋利,便将就些用吧。”说着,反手握着短刀,伸手将刘二前胸衣服轻轻解开,动作甚是和缓轻慢,仿佛生怕动作稍大,把刘二的衣服撕破一般。刘二脑中回想着方才何关所言,忍不住身子颤抖不停,一时想要求饶,却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何关单手解着刘二衣服,触手感觉刘二身子抖动,心中知道对方已经被方才自己的描述吓住。
屋内昏暗,单手脱衣,何关一时难以得便,忽地心中着急,猛地一把撕开刘二前襟,露出前胸小腹。
刘二大惊,张嘴欲喊。何欢早有准备,使那短刀刀背轻轻在刘二脖颈下打了一下,刘二便只剩干咳,喊不出来。
何欢转头对那“吱吱”叫着的山鼠道:“鼠兄,别急,马上就有你吃喝了。”
嘴上说着,翻转刀头,在刘二小腹处轻轻一划,划开一道拇指长短的血口子,那血水便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刘二“呃呃”急叫,额头的冷汗直淌了下来。
何欢将那山鼠提到刘二面前,低声道:“刘二,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么?若是没有,我便将你交予这山鼠了。这冬日里山上荒芜,看这骨瘦如柴的模样,应是许久没有饱腹了。被我装在荷包里,饥饿了大半日,想是早就饥饿难耐了,便就让它在你这里,吃喝个痛快吧。”
何关口中说着,便提着那山鼠的尾巴,将那山鼠朝刘二肚腹的伤口处慢慢放下。那山鼠许是闻到了血腥气味,口中“吱吱”声更盛,显见确实饥饿得紧了。
刘二嘴里“啊,啊”两声,费尽力气,吐出几个字:“大人饶命,我还有话要说。”
“你有话说?你这人狡猾善变,我又怎知你所说是真是假,方才你还言辞凿凿,听来都像实话,你还是别说什么了,我便使这‘饥鼠之刑’验证一番吧。”
说着,便将那老鼠凑到刘二肚皮的伤口处,使那山鼠的尖嘴触碰那伤口淌下的血液。
那山鼠饥饿多时,方碰到那热血,便拼命舔舐起来。刘二只觉肚腹处一阵麻痒疼痛之感传来,想到方才何欢所言,浑身禁不住抽搐起来,眼泪鼻涕并着额上汗珠混在一起,淌了下来。
何欢见了,便将那山鼠拿开,轻声道:“你若真是要讲实话,我便听一听。”
刘二“啊,啊”地大声喘了几口气,方才能磕磕巴巴的说出话来。
“大人饶命,饶命,我方才所言都是胡言,该死该死,这次我便将实情都告与大人,若是再说半句谎言,大人便… …便让这老鼠吃了我的肚肠。”
何欢点点头,忽地闻到一股骚臭之气,低头看时,原来刘二禁不住惊吓,一时失禁,全都尿在了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