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说:“xx省和yy省严重被洪水侵袭,我们医院需要派出支援,南方现在情况都不容乐观,比较严重的两省周围也被波及。”
主任看见大家都皱着眉头:“医生肯定是要更加专业,遇到紧急情况能更好提供救援,虽然大家的专业方向不同,但是临床救护都学过,所以我们要派遣一些人现在过去。”
徐西淮正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主任在安排工作,大家都认真接受。
到最后徐西淮也没听见自己的名字,他预感自己是没有被分配到。
主任分配好最后说:“就这样,大家有意见的现在提出来。”
徐西淮说:“主任,我得去。”
王主任斟酌考虑到他的特殊性,神经外科,主要针对脑肿瘤等方向,大型手术居多,这里更需要他。
还不等主任发话,徐西淮有点着急补充:“我的家乡正遭遇洪水,我家人和……朋友在那里,我得赶回去。”
主任什么时候看过徐医生恳求着人做什么事,最终还是答应了。
大家一行人坐上专门的车,南下去往洪水第一线。
分配到去往溪余的有四位,包括医生、护士,徐西淮到达后先去往单位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在指定地点救援。
他从站立的地点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浑浊,汹涌澎湃地撞击着寥寥几棵洪水中央尚存的高大树木,被冲翻的车子只露出一个黑色或白色的角,其余全被浸没。
大雨把他的雨衣打得很湿,有些还进入到自己的鞋子里,他眯着眼睛看朝自己划过来的皮划艇,统一蓝色的着装。
那人也眯着眼睛防止雨水进入眼睛里,到达可以转移处看见这里等待的穿着白大褂的俩人,很大声音说:“是来救援的医生吗?”
徐西淮旁边人说是,徐西淮只点头。
“好的!我们是蓝天救援队,那里还有人,麻烦你们先把这两位伤员转移离开!”
说完他们就原路返回,去往另一端存在于洪水中的其他家庭。
徐西淮和另一位护士把两人抬上担架,上面用有点厚防水布料遮挡,好在旁边还有志愿者打着伞,快速地推进了救护所。
其实救护所不能说很完善,这里地处乡下,要好长一段距离才能到达镇子上,城镇才有比较大型一点的医院,这里只有小诊所。
于是这些伤员被安置在小诊所里,小诊所放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它附近的邻舍全被用来安置伤员,这里除了首都来的救援,还有其他地方的医疗队伍。
带来的资源让救助有了更多的可能,好在小诊所这边地势比较高,不至于没过地板冲进屋内。
做了些常规检查后医生们依据轻重分工合作,尽可能地分配位置。
徐西淮忙到没有时间询问,询问县城另一端的状况,他甚至没有力气说话。
检查之后又踏上到指定地点接力的地方,然后再如此往复,大约五六趟后终于全部到达这里,安顿后留下药物和叮嘱,护士守着更换点滴,徐西淮见不到同来的另外的伙伴,跟随蓝天救援队一起去往下一个地方。
坐下由于过快行驶而不断颠簸的车辆,他才慢慢缓过来能说话。
蓝天救援队的人问:“哪里调过来的医生啊?”
徐西淮看着这些不成样子的救援队人员,说:“首都。”
有一位脸上都满是泥泞的男人说:“喔,大地方啊,怎么来到这里了?应该起咱们市里,那里没这里这么恶劣,这里太吓人了。”
徐西淮看着他们,说:“就因为恶劣才更要来。”
徐西淮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位女人,嘴角脸颊也有泥土,甚至盘起来的头发也都是黄泥,说:“不愧是好医生,扶危济困也悬壶济世!”
徐西淮笑了笑回:“您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旁边的队员打趣她:“小范记者我看你是心花怒放,不采访采访这位首都来的医生吗?”
徐西淮仔细看才看到放到最角落里的相机,原来是记者。
于是小范记者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相机,让旁边的队员端着,随便处理了一下话筒上的泥巴,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开始在逼仄的空间里说话。
这车属于中型车,坐两排,面对面坐着,除了两边有车壁,有一面开着,雨水能打进来,于是大家往里坐了坐。
“大家好,我跟随蓝天救援队去往松原村的路上遇到一起同行的一位医生,来自首都的医疗救援队,现在由我来采访这位医生。”
“请问您贵姓呢?”
“徐。”
“好的,这是我们的徐医生,大家可以看见徐医生也着实狼狈,与我们的救援队相差不了多少,请问您为什么会被分配到这里呢?您们是随机分配还是自愿选择呢?根据昨天我采访到的一位,那位医生来自隔壁救援省队,他们是自愿选择。”
徐西淮说:“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当然要最先来这里。”
小范记者:“原来是这样,这一带险情比较严重,徐医生您见到您的家人了吗?”
徐医生说:“他们在城南和……白石村,我还未过去。”
记者看着镜头客观陈述:“据报道,城南情况比较好,地理位置偏高,全部已安置好;白石村不容乐观,最主要地理位置偏低,是山体滑坡多发地带,那里我们的各方力量也正在积极救援。”
徐西淮悬着的石头落不下,他着急却无可奈何,随之而来的是压制着的愤怒——
为了让他睡个好觉,庄怀吟又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