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淮说:“哪些?你告诉我。是你的病,还是你想我想得要死?”
庄怀吟只觉得室内有空调依旧很冷,他如坐针毡地想要逃走,窘迫把他逼得恨不得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他于是终于抬头看着对方,开口说:“我不喜欢这样,你别这么逼问我,我不喜欢。”
这样低气压的氛围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两人这样“对簿公堂”的样子像在逼问一个犯人,可是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庄怀吟一点儿也不喜欢。
他看见徐西淮的咬牙切齿,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太过于失态。
“好,既然不喜欢这样,那你回去吧。”
徐西淮松口,庄怀吟近乎逃跑地回了家。
徐西淮望着他的背影从大厅离开,呆呆地望了很久,终于回过头来。
庄怀吟在家里的客厅同样坐了许久,脑袋里依旧迷迷糊糊,他只觉得好疼,浑身上下都好疼。
可是明明没发生什么。
之后他听见外面敲门声响,一声、两声、三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直到他终于忍不下去。
他明知道那是徐西淮。
打开门时他看见徐西淮手里拿着酒,不等他反应已经进了门,进门后把酒放在了客厅桌子上。
“饿了吧,我给你做,一起吃。”
说完也不看庄怀吟如何反应,直接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徐西淮你出去。”
背后传来庄怀吟严厉的声音,这声音他很久没听见过,重逢后庄怀吟见自己哪一次都巴不得“阿谀逢迎”到粘在他身上。
“你之前可不连名带姓这么叫的。”
“既然你不喜欢在我家那样严肃的样子,那边吃饭边说应该要温馨一些。”
庄怀吟怒目而视对着他的背影,说:“今天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说,我不会说,西淮我求你了。”
后来他的语气软了点儿,“我生日呢,我只想开开心心地。”
徐西淮手上还拿着没有切完的菜,反过头来看说话的人:“所以你过来抱我,来亲我,我不会躲开。”
徐西淮又说,我让你开心,我巴不得你开心。
所以你为什么要生病;
所以你的动态里为什么那么痛苦。
过去的六年里我恨透了你,无数个时刻想让你同我一样痛不欲生,让你感受密密麻麻的想念与恨铁不成钢的过往。
可是我看到你那样后,我依旧痛不欲生。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看见庄怀吟原封不动地站在那里,隔着快要一个客厅的距离看着自己。
徐西淮放下蔬菜洗完手后有点着急地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
“抱我,很紧地搂着我,来吻我。”
庄怀吟仰头看着他,依旧没动静。
只是徐西淮感觉他又要哭。
徐西淮两只手去抓他垂着的手,用冷水洗过菜的手触碰到他很温暖的手,庄怀吟像过电般手连着胳膊一颤。
徐西淮不管手的温度,只是很粗鲁地抓着他的手胡乱放在自己腰上,而后再往前一步靠近他。
徐西淮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鼻翼附近,再偏一点儿就可以接触到。
“庄怀吟,你怎么不敢了?”
徐西淮看着他原本很亮的眼睛,此刻却只能看见低垂的下眼皮。
他又缓缓开口说:“你想见面么?”
他感受到手里握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颤抖,睫毛也眨巴眨巴地震动。
“还是……我不是你想见的A?”
他看见庄怀吟本能地抬头,那样近距离地对视对方,可是他不说话,他就是很要命地不说话。
徐西淮把他松开,没进厨房而是拿了两个杯子,打开盖子把放在桌子上的酒倒出来。
倒出来一杯后他又回到庄怀吟的前面。
徐西淮好整以暇地打量对方,修长的手指小幅度地摇晃着杯子,明明很普通的杯子很普通的酒,他就这样饶有意味地在庄怀吟面前晃。
他的动作逐渐靠近,近到杯口碰到庄怀吟的嘴唇,快要往上倒进他的嘴巴里。
庄怀吟迫切地往后退了一步。焦急地开口说:“我不能喝!”
徐西淮往前进一步,“不会还是不能?”
庄怀吟没说话,就那样盯着此刻像毒蛇一般的那杯酒。
“喝了。你要我撬开你嘴么?”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庄怀吟害怕,甚至现在这样的徐西淮,也让他同样害怕。
直到庄怀吟往后退最后一步时背碰到墙壁,他惊慌失措,手扯着衣服袖子,蓝色围巾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
徐西淮把他逼得很近,那杯口再次放在他的唇边,压迫着他喝下去。
庄怀吟紧闭着嘴巴,使出所有的力气咬住牙关,任由徐西淮怼着自己往口中倒。
那些红色液体顺着他的下巴落到围巾上、衣服上,甚至有些落到他的脖颈、锁骨上。
剩三分之二后徐西淮把杯子拿到自己这边,摇晃着而后很缓慢地喝了一口。
而庄怀吟就那样看着,很懵懂地看着。
看着徐西淮喝进嘴里,眼睑低着,而后视线落在自己眼睛。
在来不及反应对视的那一刻,徐西淮压着自己吻了下去。
刺激的味道立马在庄怀吟的嘴里蔓延,他本能地想要吐出咳嗽,但奈何徐西淮亲得很重,就那样压着他全踱进他的口里。
那一口很多,快要剩余三分之二里面的一半,庄怀吟全部吞进肚子里,眼眶里被憋得开始掉生理盐水。
“呜呜……呜……”
直到差不多了徐西淮才松开,他看见庄怀吟的嘴角还有未滴落的液体,再次低下在他嘴角吻了吻。
“我说了我不喝!”
顶着红眼眶说这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庄怀吟只能抬头瞪着眼睛握紧拳头。
徐西淮脸色有点红润,虽比不上庄怀吟,却也已经上头。
两具很热的身体都穿着很厚的衣服,触碰不到对方,唯一感知到对方的温度的只有嘴唇,和快要熟透的耳朵——
徐西淮转过些许,在庄怀吟很红很热的耳垂亲了亲,而后用自己的嘴唇含了下。
徐西淮感觉到对方突然的下放,庄怀吟被逼得快要站不住。
之后他逐渐转移到庄怀吟耳边,灼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廓,说话的内容更甚快要烧灼对方。
“来抱我、亲我。”
之后他的语气变得软乎乎,很小声地在庄怀吟耳边说:“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