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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吴琪病危 雪吟读信

第五十回

吴琪病危 生死一线凭造化

雪吟读信 诗词二首慰情怀

天刚蒙蒙亮,叶亚芬这一夜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吴琪的病床边。她坐在床边的小方凳上,头趴在床上似睡不睡的,这七、八天来,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值夜班儿。她也都是这样守在床边。虽然医生已经做了最后的判决——吴琪是不会醒过来了,不可能逆转。但,叶亚芬不相信,他一百个不相信。在她看来,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要反着看:听白大哥说,在南京工作时,谁听话、积极提意见,谁最后就成了特殊身份的人了;以此类推,医生说吴琪成了植物人,不会醒过来了,吴琪一定不会成为植物人的,也一定会醒过来的。想到这,叶亚芬伸手拉着吴琪那干瘦的手,似乎想把吴琪从植物人的行列中拉回来。忽然,她觉得吴琪的手好象微微的动了一下,她惊喜地坐起身来,轻轻地加了一点劲抓紧吴琪的左手,吴琪却和已往一样还是毫无知觉。她叹了口气,在灯光下看着吴琪那张惨白的脸,暗想:老天爷真不长眼啊,吴琪受了这么大的磨难,生活得这样悲惨,千难万险、苦熬苦撑,还要让她永远躺在床上吗?老天爷呀!这,这太不公平了!

天亮了,这一夜就这么熬过来了。

叶亚芬早晨的第一项工作是给吴琪脱掉尿湿了的内衣内裤,擦洗身上,再换上干净的内衣内裤。做完这些,她就立即把给吴琪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晾在外边的晾衣处。

早晨七时,白雪吟送饭来了,少量玉米面和着野菜的糊糊粥,这已经就是白家最好的饭食了。白雪吟让叶亚芬趁热吃饭,自己接替叶亚芬的活计,给吴琪洗脸,梳理头发。

叶亚芬打开饭盒,见饭盒里装着满满的菜粥,她知道,白雪吟一定又没有吃早饭。这怎么能行呢?会把身体搞垮的。叶亚芬拨出一半菜粥来,放在床头桌上说:“雪吟,马上把这一半儿粥喝了,要不我也不吃了!”

唉,日子过的就是这么艰难呐。白雪只好把那半碗粥喝了。然后,就给妈妈梳头,就在她梳左鬓角时,发现吴琪眉头微微地动了一下,她以为可能梳头时手重了,是头皮带动的。白雪吟轻轻地捏一下吴琪的手,吴琪眉头又微微的动了一下。

这下白雪吟可看清楚了,惊喜的大叫着:“叶姨啊,我妈妈动了!叶姨,我妈妈动了!”

叶亚芬洗完饭盒正从走廊向病房走来,听到白雪吟的喊声,她三步两步的跑进了病房,见同病房三个病号也围在吴琪的床边看。

叶亚芬来到吴琪床边,俯下身去叫着:“吴姐,吴姐,我是亚芬呐!吴姐,你要是听到了,就动一下!动一下啊!”

白雪吟惊呼:“你看,眉头在动,眉头在动。”说着激动得抱住叶亚芬哭着“叶姨,我妈妈的病能好,她一定能好啊!”

叶亚芬也清楚地看到了吴琪眉头在动,她摇着吴琪的手流着泪说:“快醒过来吧,吴姐,快醒过来吧,吴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有好多话还要跟你讲啊,快点儿醒过来吧,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呀。”

八时半,病房医生来查房用药,在给吴琪扎针输液时,吴琪皱着眉,轻轻地哼了一声。虽然哼的声音极其微弱,可对医生、对叶亚芬和白雪吟来说,却如同三年大旱后突然一声晴天霹雳,随即阴云密布,干裂的大地终于盼来了一场甘露啊。

医生说:“是你们护理得有功啊,看起来恢复知觉问题不大了。”医生又摇摇头“能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还很难预测啊!”

叶亚芬果断地说:“不会的,什么后遗症都不会留下的!吴姐一定会完全恢复的。”

医生微笑着说:“但愿如此吧,你们护理得有功啊,没有你们这么精心的护理,患者是不会有今天这样好的结果的。我先回病房,有什么变化可以随时到病房找我。”

叶亚芬和白雪吟对医生千恩万谢,感谢医生救死扶伤的精神和精心的治疗。

叶亚芬和白雪吟两人不停的轮流跟吴琪讲话,观察她的反应。

到上午十时,吴琪皱了几次眉头后,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白雪吟惊喜的叫着:“妈妈,妈妈!我是你的女儿白雪吟,妈妈,你能听到吗?你认识女儿吗?我叶阿姨回来了,你知道吗?”

从吴琪那呆滞的眼神看,她听到了白雪吟的呼叫,眼里蕴含着淡淡的泪水和忧伤。

白雪吟洗好毛巾,给吴琪擦脸,擦手。

吴琪似乎很困乏,无精打采的又闭上了眼睛。

白雪吟俯下身在吴琪耳边说:“妈妈,我叶阿姨回来了,你能听到吗?这几天我叶阿姨一直在这儿护理你呀。”

吴琪慢慢的又睁开了眼,眼里充满了疑虑,盯盯的望着白雪吟。

白雪吟说:“我叶亚芬阿姨回来了,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刚走,回家烧饭去了,一会儿就过来。”

吴琪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喜悦和安慰,又合上了眼。

白雪吟也像叶亚芬那样一直不停地给吴琪捏手指、脚指、梳理头发。白雪吟轻轻的给吴琪活动着手指,吴琪仿佛又睡着了。但白雪吟明显地感觉到吴琪的手已经有了知觉,也不象前几天那么凉冰冰的了。

快中午时,叶亚芬提着玉米面菜合成的菜团团回来了,进病房后,她先到吴琪床前仔细地看了好久才对白雪吟说:

“雪吟,你们明天可能也不上课了。”

白雪吟问:“叶阿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这些天请假,也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情况。”

“我刚才路上碰到吕明修了,他说明天全县直属单位和学校在县广场开大会,庆祝县革委会成立。他说这可是咱们县的头等大事。”

“怎么又成立革委会?去年不是已经成立了?”白雪吟不解地说。

“听说这回这革委会才是真的,是经过上级批准的。去年那是红总学着外地的样子自己成立的,那不能算数。听说我姐夫吕向阳结合进革委会了,好像是,是蓉阳县革命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她又附在白雪吟耳边低声说:“听明修说对以前案子要复查,其中就有你爸爸的案子,你爸爸可能很快就会放出来的,据说这些工作都是省里高阳主任安排的。听说你救过高阳,在第一中学,是怎么回事,哪天给阿姨讲一讲,我雪吟也是个舍己救人的女英雄啊!”

白雪吟想起了在蓉阳一中被打的那位老乡,想起她曾经给这人五元钱,可是他却还给妈妈二百元,妈妈一直要还给他,这回也都用来看病了。应该是高伯伯救了我们全家啊!可是,为这事学校还表扬她能见义勇为呢,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叶亚芬俯下身对吴琪说:“吴姐,白大哥要回来了,你快醒过来吧,我们的日子有盼头儿了。”

这一声作用十分明显,吴琪睁大双眼,嘴唇在颤动,手也在微微抖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她认出了叶亚芬,眼里流出泪水。叶亚芬抓住吴琪的手,也分明感觉到吴琪的手在动;积压在白雪吟和叶亚芬心头多日的厚重的愁云一阵风似的被吹散了,她们知道,吴琪一定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哎呀,你看咱娘俩光顾高兴了,你快吃饭吧。”叶亚芬看到放在床头桌上的饭盒,这才想起来,白雪吟还没吃饭呢。

经叶亚芬这样一说,白雪吟还真感到肚里饿了,因为早晨她烧完菜粥安排弟弟妹妹吃饭,自己急着来看妈妈这一夜的情况有没有变化,也没顾上吃早饭,后来叶姨分给了她一半儿,也就算吃上早饭了。

白雪吟打开饭盒,玉米面苋菜团,这炖菜团吃得可真香啊,如果有,她还可以吃两个、三个……

下午四时许,白雪吟跟叶亚芬讲:“叶姨,我回去烧饭,让小弟小妹过来看看我妈妈,妈妈现在也能认识人了。”

“你快回去吧,让两个孩子过来看看你妈妈吧,中午雪峰就要跟我来,我见雪峰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没让他来。你下午在家,等我让两个孩子回去时你再来送饭。”

白雪吟答应着,到吴琪床边,俯下身去,见吴琪又睡着了,她提起饭盒离开了病房。

今天,应该说是白雪吟最高兴的一天了,妈妈终于清醒过来了。晚上她要好好烧两个菜庆贺一下,可是烧什么菜呢?家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菜呀。她在青龙河九华桥头凭票买了几毛钱的豆腐,在这个家庭来说,这可就是最高档的菜了。白雪吟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来。她告诉雪峰、雪莲:

“妈妈好了,妈妈好了!你俩快到医院去看看吧!”

白雪吟还没把话讲完,白雪莲、白雪峰已经冲出家门,一溜烟似的向安邦桥跑去了。

白雪吟急忙喊着让他俩回来。

白雪吟叮嘱说:“有两件事你们俩记住,雪峰脸上的伤是上山挖菜摔的;不要提家里的鸡,以后妈妈好了,要是问起小鸡的事,就说把鸡都卖了给妈妈治病了。记住哇,妈妈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白雪莲看着白雪峰,答应着说:“知道了,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能跟妈妈讲啊。”

白雪吟高兴的说:“好啊,小妹、小弟真懂事儿。那些鸡呀,可是妈妈用来养家糊口的,所以咱们一定点儿都不能让妈妈知道真实情况。”

白雪莲、白雪峰走了。

白雪吟叮嘱说:“你们两个路上注意安全。”

白雪吟洗完雪莲和雪峰采来的野菜,然后把野菜剁成碎末,再参和着少量的玉米面做成菜团团,放到帘子上,盖上锅,烧着了火,刚要做豆腐,就听有敲大门的声音。白雪吟想,一定是弟弟妹妹想起什么事情来,毛手毛脚的又回来了。她转过身走出屋子,来到大门前打开了门。她一看,愣住了,不是弟弟和妹妹,原来是缫丝厂红派支队的头头何珠。白雪吟恨恨的咬着牙:就是这个何珠,把弟弟打得遍体鳞伤;就是这个何珠,抢走了她们家辛辛苦苦养的猪和鸡;也就是这个何珠,痴心妄想的多次骚扰自己。白雪吟气愤的回身想关上门,何珠却死皮赖脸地已经挤进院子里来了。

何珠那充满邪欲的眼睛盯着白雪吟,暗想:这丫头长得真是又水灵又漂亮。好,国文革能和白雪莲,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她白雪吟哪?一个特殊分子家的子女,能跟我这铁杆的贫雇农、缫丝厂红派队长成为夫妻,也不算亏她白雪吟了。

白雪吟知道这何珠不怀好意,盘算着怎么样快点把这个恶棍打发走,这种恶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白雪吟收敛了满心的愤怒,不冷不热地问:“你有事吗?有事快点说,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护理我妈妈呢。”

何珠见白雪吟态度有所和缓了,就更加充满了信心,扯着厚脸皮说:“大哥来看看你不行吗?我何珠大小也是一个厂子里的主要领导,就不许到职工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吗?我,我这也是关心职工的生活吗?你何必这样冷冷的像对待敌人似的?”

听何珠说着这样的话,白雪吟压在心头的一股气恨又冲了上来。就是这个何珠领着人把妈妈辛辛苦苦养的一百多只鸡给抓走了,那是为了全家活命才养的啊!就是这个何珠,把弟弟雪峰打得遍体鳞伤!今天这个恶棍又以厂子领导身份来别有用心的猫哭老鼠。

白雪吟气忿地大骂:“放屁,你是谁大哥,不知羞耻的狗东西!何珠,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你是何琅的哥哥,何琅才是你妹妹呢,你找妹妹就回去找何琅。”

何珠扯皮拉脸的说:“报不报应咱先不说,就说我何琅小妹吧,她跟你是一个班同学吧,那你不也是我的小妹妹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白雪吟从何珠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恐怖,她知道何珠是有备而来的,如果自己要硬是和他僵持下去,他何珠人高马大,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呢?她想到自己读《三国演义》时,上边记载诸葛亮用缓兵之计,是啊,我应该也是这样,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才是聪明之举。

于是就变怒为笑了,语气温和的说:“要这么说哪,从我的同学何琅那里说,你也可以算是哥哥,不过你们支队人对我们家可不怎么样。你领人抢了我们家的猪和鸡,打我弟弟,何琅对我也不太好,她还和沈默久一块写我大字报,诬蔑我。她跟沈默久关系可密切了,全是沈老师让她写的,还写李挚老师的大字报。”

何珠满脸堆着笑说:“大哥向你承认错误,以后对你好,大哥把你当成亲妹妹。我知道你和李挚干过那种事,我何珠比李挚好多了,我是响当当的支队长,基层干部哇!大哥我可是真的爱你啊!”说着张开双臂来抱白雪吟。

白雪吟退后一步,说:“何大哥,你别这样儿乱来,一会儿我弟弟、妹妹和叶姨回来看见可不得了,那你可就身败名裂了。你是那么一个大的厂领导,又是红派团团长,你总得考虑你自己的影响吧。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啊。再说我还是个学生,如果你要乱来,那你是要犯罪的,而且,我年龄还这么小。”

何珠立即抢着说:“不小了,你妹妹不是更小吗?她可都跟国文革有过那种事了,这是国文革跟我说的。反正你和李挚都有过了,跟我你还假装什么吗?也不是没跟男人接触过,还说什么小不小的。你也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要是在农村,早该结婚了,说不定都该生孩子了,来吧,大哥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雪吟听了何珠的话,心头一震,难道雪莲她真的和国文革那样了?白雪吟想知道这事的真伪:“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和国文革?骗人!”

“是文革亲口跟我说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事还会有假吗!你不信问问你妹妹,这事我要说谎天打雷霹。”何珠赌着誓。

白雪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哄走何珠这个恶棍。

白雪吟佯装嗔怪的说:“何大哥,我有时跟你生气,不愿意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觉得你太不懂得礼貌,太粗俗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你看,我要忙着给住院的妈妈烧饭,你说我现在能有好心情吗?等过些日子,我妈妈好些咱俩找个地方再好好聊天可以吗?要不然我就和你拚个你死我活,我看你最后怎么收场?”说着回手操起劈柴的斧头。

何珠吓得忙说:“别,别,大哥等着你,大哥等着你。”说着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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