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英殿里,鸣凤正与杜诗阳禀告这些天暗查令华卿的结果。
“公主,这些天,我们暗地里派去查探的谍者从石磨村一些喜好家长里短的村民口中得知,令华卿同他姨母梧慧,是4年前从60多里之外的东夷山里搬到石磨村的,至于搬来的原因,村民们说他姨母很是疼爱令华卿,想带他多见见世面,以后找个好人家娶个好女主,保证后半生无忧,故而才搬出深山的。我们去京华司徒府户籍部暗地查过,的确是在先皇陛下仙逝后两个月,才搬来的,并且人口户籍登记都在册。家中仅有两亩薄田,因而在石磨村也是穷得人尽皆知的。”
“东夷山?”杜诗阳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沉思片刻:“那不是深山老林么,哪里还有人住?他们还住了2年?”
“是,我们也特意派人去查了。那儿的确荒无人烟,仅有三五户人口,其中一户人家向我们证实,令华卿及其姨母是赭琉国灭亡后便在那定居了,不过两年时间,令华卿搬去时,也不过8岁。据那几个村民说,他姨母是个碎嘴子,心心念念想要令华入主一个富贵人家,故而在东夷山按捺不住寂寞,仅住了两年便搬走了。这个与我们在石磨村打听到的,不谋而合。”鸣凤解释。
“东夷山还有人居住?”杜诗阳皱了皱眉头:“莫不是他人假扮的山民,在那守着你们,诓你们呢?”
“公主!!属下不敢欺骗公主!”鸣凤吓得腿都抖了一抖,连忙跪下:“我们是随性去的,瞧着那几户人都是些老妪老夫,屋内的器具也是生活多年使用过的,不存在假扮的山民!”
“瞧你吓的,”杜诗阳有些暗自发笑,将手里的玉佩丢在桌子上:“这几日令华卿病了,你可知道他是什么病?”
“听说是吃坏了肚子,病了好几天都下不了床,”鸣凤小心翼翼。
“嗯,”杜诗阳点了点头:“你们果然是在认真做事的。罢了,就到此为止吧。”
“可还需要继续暗查?”
“暂时不必了,”杜诗阳吩咐,她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你先下去吧。”
然而鸣凤并未起身,犹犹豫豫一番话堵在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扭捏什么?可还有事要说?”杜诗阳瞥了一眼鸣凤,颇为冷淡道。
“公主,属下听闻陛下在为您选婿。”鸣凤低声说:“说是这一次,要把公主的继王、继君、继郎殿下,都选齐来......您是否.....知晓?”
“那又如何?”杜诗阳抬起头,如鹰一般眼神凝视鸣凤:“这个事儿不是你担心的,做好你自己的事。”
“公主才16而已......”鸣凤有些不忍:“饶是当今陛下,也是20岁才开始择王....这个对公主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他域男子十岁就订亲的不在少数,女孩更有做童养媳一说的。我们女国,女主儿二十择婿,相比之下倒是晚了很多。而今北华国仅有本公主一名继承人,母亲提前为我择婿,也是为国家大计着想.....”杜诗阳虽暗自叹息,但在下属面前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顾虑,仍旧不动声色道:“此事本公主心中有数,按陛下的筹划走便是了。”
“可是公主,您不过16,却要被要求为繁衍子孙后代而提早择婿,这对您的身体.....”
“好了,”杜诗阳换了个温和的语气:“下去吧。”
“........是....”鸣凤无奈,只得行了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