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见状微微一笑:“赵公子,闻你大名贯彻霸州。但有些事情,终归还得归到道理上。我江怀没别的本事,但相人观物有几分道行,我观你戾气过盛,日线冲顶,为早夭之相,所以,我劝你应该多多积善行德,修心养性的好。”
江怀这番话如油锅炸水,将本已怒意渐起的赵轻浮激的暴跳如雷,不假思索便拔出腰间宝剑劈向江怀。
江怀动也不动,直视剑来如无物,摇摇头便转身向后走去,就在剑就要触及江怀时,便见一道黑影倏忽飞来将剑击飞,同时另一道黑影直冲赵轻浮面颊飞去。
便听一声惊呼响彻外厅,江怀依旧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而那原本金簪束发的赵轻浮此时确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而穿他头部发髻而过的黑影正刺在门框上颤抖不已,有人看清后惊呼一声:“是筷子。”
这声惊呼惊醒了愣在原地的赵轻浮,他拨开挡面之发,脸部扭曲已如厉鬼,尖声叫到:“快上,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江怀此时已经将要转过弯去,闻言扬声说道:“花大哥,你神箭小李广技惊江湖,难道只是徒有虚名么?”
“哈哈,兄弟,正是要你这番话,我是怕坏了我们的大事。”
“无妨,猪狗而已。连萧奉先之子都杀得,这霸州通判的儿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嘿嘿,就知道你算命算的准,你断他早夭,便在今时。”
两人对话之间,这客栈外厅早已散的干干净净,尤其是那赵轻浮,当听到小李广字眼的时候,早已带人溜之大吉。花荣见状又是哈哈一笑:“兄弟,今天我真是开了眼界,易经晦涩我是不懂,但你利剑当头面不改色的这分胆气,哥哥我真是佩服万分。”
“呵呵,花大哥,不过是相信你罢了。你可以先高兴一下,三天之内,杨家后人杨芾必然踏过门楣称你一声舅父。”正在转角处的江怀背对着花荣他们,面色苍白,汗水四流。那赵轻浮的剑风贯耳,江淮心中已然恐惧万分,做不到直立不动,只能依旧催着大腿迈动脚步匆匆前行,生死之际,凡人难安。
“好,那我就等着叫你一声先生。”
如江怀之推测,经赵轻浮这么一闹,易经三问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遍了霸州全城,前来欲要一观古本易经的人络绎不绝,但终究还是无人能够解开江怀的第二个问题。
时间在人们的盼望中总是要过的慢一些,终于捱到第三日,依旧没有疑似杨家后人前来,花荣不由开始如坐针毡,直到看到一个年轻人牵着一个清秀女子的手迈进店门,花荣眼睛忽的一亮。那年轻人面白无须,方脸阔耳,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熟悉,仿佛是自己的妹妹花锦年轻时女扮男装的模样。花荣越看越是欣喜,终于忍不住大声高喊:“江兄弟,贵客进门,快快迎接。”
这一声仿佛是花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初时高亢,末时轻微,欣喜中含着忐忑,忐忑中蕴满期望,听的在心中别有情绪的江怀,望着款款前来的年轻人,粲然而笑。
莫惧前程无归路,众里寻他千百度。有心问君千千语,远去万里有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