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敌人如此阵势,这些薪火传人也不禁露出惶恐之色,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议,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顽抗下去。
那个圆峰的弟子微一沉吟,随即把头一昂,咬牙道:“老东西,休得虚张声势,谁知道你们到底是有多少人?用这种办法,我找十个人带着烟花分头下山,也能扮出千军万马之态。”
金风道人此时再也按耐不住,狠狠的把脚一跺,大声道:“等一等,且让贫道说几句话!”
他这一带头,旁边的司徒轩、雷鹏、青灵子等人也紧随而动,齐向场中走去。
这几人的出场大出双方之预料,薪火传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虽时隔多年,但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人的身份,不明白这些掌门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白莲教这边也是一楞,他们故意选在少林大典之日动手,就是准备大振声威,让世人知道白莲教并未消亡,不成想一上来就撞上这些薪火传人,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对方实力之强却令他们始料未及,看这意思即便最后拿下对手,付出的代价也将极为惨重。
中原七大门派这些年日渐式微尽人皆知,白莲教原本踌躇满志,没想到一上来就吃了个大瘪,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对方又添强援,以凌九峰的修为不需交手,一打眼便看出这些位绝非等闲,尤其是那个老道,云履星冠,气度超然,仔细一端详,面目竟颇为眼熟。
金风道人快步来到凌九峰面前,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凌先生别来无恙!贫道金风有礼了!”
凌九峰先是一怔,随即恍然,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武当派的金风道长!多年不见,道长身子骨还这么硬朗啊!”
金风道人摇头道:“老了老了,一别数十年,如今大家都已是古稀之人了,来,贫道为凌先生介绍介绍。”说着将司徒轩、青灵子、雷鹏包括骆瑛,一一作了引荐。
凌九峰表面一派轻松,实则心中震惊不已,方才那一场阵仗已让他领教到中原武林的实力,而现在登场的这些人来头更大,他并不清楚七大派与薪火传人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经过卧龙岭一役,七大门派已然元气大损,仅剩眼前这几个掌门人勉强支撑着门面。
一时间凌九峰颇感头疼,当即与老伴崔素素及几个门主进行了一番紧急的磋商,此番白莲教兴师动众,雄心勃勃,本想先拿少林开刀,接下来将七大门派逐一击破,哪知天不遂人愿,敌人竟一股脑全部到场,白莲教实力虽强,但若是七大门派兵合一处,也绝不容小觑,真打起来结果殊难预料,至少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若说就此铩羽而归,他们又实在不甘心,一时间几个教内长老进退维谷,大是彷徨。
就在骑虎难下时,忽听身后有个声音道:“白莲教的高人在上,小子李乐山见过诸位前辈!”
凌九峰回头一望,就见一个年轻人抱拳含笑,恭恭敬敬的站在眼前,他们曾不止一次听韩玉莺提过这个名字,知道此人在韩玉莺心中的分量极重,此番入侵中原,韩玉莺最担心此人会出面阻挠,因此她故意隐藏起来,就是不想与此人照面。
崔素素在一旁仔细打量,开口道:“原来尊驾便是李大侠,老身在云南便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果然更胜传言!”
李乐山腆颜一笑,道:“不敢,老人家想必是听贵教主提过贱名,不知贵教主此刻人在哪里?可否请出来一见?”
凌九峰沉吟道:“你找我们教主有什么事?”
李乐山道:“一是叙旧,二是止息干戈,劝贵教撤回云南。”
此言一出,几个白莲教的长老无不嗤之以鼻,凌九峰干笑了一声,说道:“我等千里迢迢而来,凭阁下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回去?这也太过儿戏了吧!”
李乐山正色道:“绝非儿戏,这是关乎贵教兴衰存亡的大事!”
“哦?”凌九峰眼睛一眯,饶有兴致的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