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了一下十分开心,郑洁直被自己的逗趣回答笑得花枝乱颤。
石砚忍了忍,又换了个比较人性化的问题。“哪那天晚上呢?你哭得稀里哗啦,喝得烂醉又是因为什么?”
郑洁在脑子里反复探寻了好久,“哪天晚上?”
上天原谅,这不人上了年纪,和那些个同事闺蜜姐妹什么的都会有喝过头的时候,要是高兴了,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在家兑着电视剧下酒也能喝个通宵,哪里还记得什么时候哭没哭过?
“就是我在伦敦第一次遇到你的那晚。”石砚说。
也就是在那晚遇到了那天病态的她,所以在往后的第二次见面时,即使她打扮的十分精致,在自己的眼里也和疯子神经病一类人扯上了关系。
郑洁一滞,心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一抹羞涩,当初因为醉酒伤心,哭花了一脸精致的妆容,还顶着一脸车祸现场死乞白赖的在他车上吐了一地。
而后又因为自己醉懵过去,被他拖回了家里收留了一夜。
没错,是拖。
石砚是这么说的,反正自己已经直接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究竟是拖是拽还是提,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自己第二天一阵清醒过来,下意识以为自己发生了剧情里什么擦枪走火的事,下意识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连头发都没有掉过一根,还是那身黑色的热裙,还是那副大花猫脸。
而他就这么一身清爽的看着自己,还带点……嫌弃?
对!就是嫌弃!
所以在得知他在顾氏工作的时候就毅然而然的辞去原来的工作来到顾氏上班,为的就是来一雪前耻,撕掉他伪装的正义面具。
对着这样一个喝醉的大美女,居然无动于衷,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所以郑洁这也算是迎难而上了。
搬来个小凳子,开始慢悠悠的和他交换家庭情况。“我和你正好是相反的,我爸妈都是附属医院的教授,大大小小的会议手术更是不断,我从小别说是吃他们做的饭了,就是陪我睡个觉都很难,忙忙碌碌个不停的,都很少见面。”
砸吧砸吧嘴,石砚有些懊恼,对比起她的不幸,怎么感觉自己刚刚的话像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什么似的。“那…后来呢?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不自觉的,他眼里流过一丝疼惜。
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苦涩,郑洁难免心里不是滋味,吐了口浊气,继续佯装潇洒。“这还有什么怎么过来的。当然是学校啊!小时候上全托,长大了就上各种借宿学校。所以我能长这么漂亮,都是饭堂那些大叔大婶的功劳。”
石砚笑跟着点头。“是啊!”忍了忍,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看着郑洁,不自觉的轻咳了声,表示他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那个…对不起。”
“啊?”郑洁挠头,有种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悲哀,想想自己一个新时代女性,网上段子看了不少,肥皂剧也追得够多,居然在这会儿聊天要跟不上石砚这个木头的节奏了?
天理何在??
石砚但笑不答,转身,继续忙碌。
对不起!之前一直误会你是一个坏女人。
对不起,以前总是很不绅士的和你抬杠。
既然没法好好的继续聊天,郑洁索性也就对聊天这项技能采取放弃治疗的态度,抱着自己的小凳子,干脆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上等候。
闲着无聊,又翻出自己刚刚买回来的一套茶壶茶杯把玩,不一会儿便碰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甚是聒噪,可偏偏石砚却充其不闻,继续自己厨房里的慢条斯理。
“哪那天晚上呢?你哭得稀里哗啦,喝得烂醉又是因为什么?”
脑子里又回想起刚刚石砚问过的这个问题,郑洁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自己虽然坚强乐观,但动不动就找别人诉苦这种事,还真的是有些干不出来。
作为前车之鉴,郑洁这么多年学会了一个道理,有些快乐,你可以随意分享,见人就说。但有些事,你只能任由它烂到肚子里,因为有些伤痕,对自己来说,可能是致命,而对于别人,自己的这些所谓的致命伤就只会成为一种笑话。
一旦掀开来分享,并不会得到所谓的安慰,更有可能,是无穷无尽的嘲讽。这个道理,在小学时,就被自己的好盆友深切的上了一课。
想想…
第一次遇到石砚的那一天,是北京时间农历九月二十九号。
是自己的生日!而对于远在他乡的这个女儿,那么特殊的一天,父母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