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领导要是有事情就让他自己来找我,你不要再从中传话了。”霍漱清道。
苏凡愣住了。
难道他因为这电话不高兴了?
她还来不及想什么,霍漱清就接着补充了一句“如果是你自己的事,可以随时找我”。
“霍总,对不起,我……”
“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改天我们再联系。”他说。
苏凡忙跟他说再见,等他挂了电话,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不对,他有点不高兴,不过那不高兴是针对黄任贵的,和她没有关系?怎么会完全没关系呢?是她给他打电话的……
她在树底下走来走去好几分钟,也理不清一个头绪。
该怎么跟领导交代?她什么都没打听到。
咦,对了,把霍总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黄任贵不就行了吗?
领导都搞不定的事,她一个小职员能搞定才是笑话了。
而且,把那句话明白告诉黄任贵的话,以后说不定就可以不用再为这种事受领导指使了。
这么一想,苏凡便决定跟领导实话实说。
听到霍总让自己去找他,黄任贵不禁愣住了。
于是,他赶紧联系了他的秘书冯继海,去见霍漱清。
忐忑不安的黄任贵见了霍漱清,就听霍漱清很正式地跟他谈了环保的重要性,也说了黄任贵的失职。
被霍漱清批了一通之后,黄任贵坐在回单位的车上。
听霍漱清的意思,这次的事还没有个底。要是继续追查下去,他这个领导还怎么坐得住?
猛然间,黄任贵想明白了一件事,莫非苏凡这丫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莫非霍漱清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不近女色?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可就完全被苏凡给涮了!
于是,在霍漱清那里碰了壁的黄任贵,决定教训苏凡以泻心头的愤怒。
周一早上的会议结束,领导办公室就下了一道文件,把苏凡从调到了云城市最偏远最贫困的拓县。
苏凡如何知道这其中的变故,文件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惊呆了。
可是,文件都下了,她还能怎么样?
升职的事让苏凡早就成了风云人物,而这一纸调令,更让她成为人们关注的目标。
同事们复杂的眼神里,苏凡收拾了办公桌,离开了。
她想不通,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上一周黄任贵还用那种殷切的眼神让她给霍漱清打电话,今天就翻了脸?
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好运和倒霉,全都来源于霍漱清!
在宿舍里收拾行李的苏凡,心情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糟糕。
反正她也从没想过要怎么发达,只想保住工作,安全领着工资,去了那里也一样领工资,而且听说那面的工资还比这面的高,既然这样又有什么抱怨的?
尽管苏凡没有为调职的事情难过,可她担心家里人知道会不能接受,也担心被家人追问。于是,她打算将这件事瞒下来,能瞒多久算多久。
周二早上七点,苏凡就坐上了前往拓县的班车,直到中午了才到。
因为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她也不能去单位报道,在一个小餐馆吃了饭,就开始在县城里逛了起来。
拓县的县城很小,就两条主干道,和她的家乡比起来小多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喜欢这里,也许这里更让她感觉到轻松吧!
看着到了上班时间,苏凡提着行李走进了公司的大门。
办公室副主任给按照黄任贵的要求,给苏凡安排了工作。像她这样从总公司来到县里的并不多见,面对同事们对自己的猜测,苏凡一言不发,只是笑笑。
霍漱清丝毫不知道苏凡被调动的事,而他以云城铝厂为突破口向赵启明发动的反击,获得了成功。
事件爆发后第四天,赵启明便派了秘书李光明去见霍漱清,暗示霍漱清罢手。
对于霍漱清来说,根本不可能凭借一个云城铝厂违规搬迁而将赵启明拉下去或者怎样,赵启明也很清楚这一点。
在李光明和霍漱清面谈后的那个周一,也就是苏凡被下放到拓县的那天,赵启明对霍漱清年前提出的三项被搁置讨论的议题做出了回应。
有了李光明的同意,这三项提议很快就变成了文件的内容,相关部门进入了实施阶段。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或许,上天就是这样,有人得意有人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