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雪那日一只霓裳羽衣舞名动临安城,来求见的公子王孙、文人墨客便未断过。有些人一掷千金,甚至互相竞价,只为芸娘点头能得再见佳人一舞。只是这样的人,自然是见不到风月阁的花魁的。
第十日,清荷花绝接了她挂牌以来第一位客人,周老太傅嫡孙,周康。这真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选择。老太傅博览群书、通达古今,所授桃李遍布大虞。周康承袭老太傅的教导,学识渊博,为人谦逊有礼,而且其并不好风月之事,这样的人也才会被风月阁奉为上宾。只不过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同去的竟还有太史令公子谢琳和镇北王府世子滕廷烨。
知道初雪收了周康的花贴,谢琳就直接带着滕廷烨杀到了周府。
“这初雪姑娘怎么会收你的花贴?真是心思难测。”谢琳愤愤不平,他这十天花贴是日日往风月阁送,皆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独独周康这小子送了花贴去,人家就收了。
“周兄学识渊博,才名在外,受到姑娘青睐也是正常的。”滕廷烨说着,这年轻一辈里,要是比才学,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才名在外?廷烨你这话就诛心了,难道我就没有才名么?”到了滕廷烨这,谢琳可不敢大小声,干脆就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
“这……”
“还才名,我看你是风流名吧!光这临安城,就不知道欠下多少风流债。”周康也只有在面对谢琳的时候,才没了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主要是在这样一个纨绔面前,什么风度都是无用的。
“胡说,本公子对姑娘一向都是倾心相待,只可惜情深缘浅,难逃分离,怎么能说是风流债呢?”谢琳是不会承认天性风流什么的。
“谢兄生的好,自然讨姑娘欢心。”滕廷烨打着圆场。
“是啊,也伤姑娘们的心。”周康不地道的补了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谢兄说的也有道理,这清荷花绝怎会独独接了周兄的花贴。”滕廷烨有种感觉,这背后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我也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思,谁知花贴送过去竟就接了。”周康其实并未想过初雪会接了他的花贴。
“风月阁的规矩,花绝可按自己的心意接花贴,芸娘不过是代为传达。也就是说花贴是这位初雪姑娘亲自接下的,周康你一向低调,这还真是奇怪。”谢琳也正经起来。
“如今朝中动荡,江湖也是暗潮涌动,临安城内就有多方势力暗中活动,我等行事也当谨慎。”滕廷烨毕竟出自镇北王府,对于各方信息掌握要强过其他二人。
“周老太傅在家中恩养多年,我爹也不过是个史官,这风云大事我们两家估计是搀和不进去的,倒是廷烨你家……”谢琳看似纨绔,其实一向心思细密,透析局势,知道镇北王府如今才是在风口浪尖。
“老王爷持身中正,想必是不会参与这些的。”
“我镇北王府,世代只效忠陛下,镇守北境,其他也不是我们担心的。”滕廷烨一笑,皇位之争哪一代不是血雨腥风,最是无情帝王家。
另一面,风月阁清荷居,初雪也在为第一次接客做着准备,芸娘亲自来交代些事情。
“初雪,周公子派人送信来说,谢琳和滕廷烨也会前来。”芸娘一来就屏退了下人。
“滕廷烨?”初雪怔了怔,面露担忧。
“怎么?你担心他会发现什么端倪?”滕廷烨回京时日不久,行事低调又甚少出门,镇北王府?芸娘对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
“他自幼感知就很敏锐,又在军中历练多年,我担心他会认出……”可以说这次回来,初雪最担心的就是牵扯上镇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