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博见她如此,又因她素日与皇贵妃来往甚多,自是要好言相劝的,“陛下的意思,是看重小主,要好好准备您的册封礼。至于杜美人么!陛下的意思是,杜小主位分不高,晋封也不用太多礼数,所以才即刻传旨的。依老奴看,陛下他,还是更看重小主您一些。”
魏士博这般说,阴媚兰虽是心中不悦,也不得展了喜笑,“那便借魏先生吉言了!”
魏士博笑的越发得意,“哪里,是小主您自己福气好,老奴还要仰仗您呐!”
阴媚兰听了,自己也是显了喜色,取了白束手中提着的一个红漆蝙蝠松鹤纹的食盒,笑意盈盈,“既是杜姐姐侍奉陛下,我便不去打搅了!这是我为陛下准备的玫瑰酸梅糕,陛下近日听说身体好转,最是适宜开胃饮食的。还请魏先生代我给陛下说一声。”
魏士博笑吟吟地接了那食盒,啧啧赞道,“旁的不说,小主准备的糕点可真真是好东西,陛下也是极其喜爱的。小主的心意,老奴必定带到。”
阴媚兰这才扶着白束的手,微微颔首去了。
一路上,阴媚兰便有些不高兴,可是这般微末不易察觉的游丝感觉,化在面上只是如几缕微乱的发丝一般不宜察觉,至少于外人看来,她仍旧是端庄得体的小主。
白束见她如此,也觉出了古怪,不敢多说什么,只静静走着。
走了半刻,阴媚兰眼前便显现了两个人影,定睛一看,竟是祐樘与文轩带着一队婢仆行走在长街上。虽自己久居后宫,难见外男,祐樘与文轩,她却是记得的。
媚兰隐去神情,心中泛起如涟漪一般得意的笑意,“太子殿下安好。周公子安好。”
祐樘与文轩是小辈,自得拱手行礼,“阴娘娘安。”
媚兰扶了鬓边的微微欲堕的通草凤凰宫花,“太子殿下是要去乾清宫吧!”
祐樘向来守礼温和,谨言道,“儿臣是要去给父皇请安。”
媚兰略施了礼,“那太子殿下便慢慢去吧!陛下现下只怕是极忙的,只是殿下,妾身奉劝您一句,陛下的康健才是紧要。咱们做臣下的,虽是要时时以陛下欢心为重,却也得时刻看顾好陛下的身体。”
长街上的风吹着,带着些许的热气,拂过面庞有些痒痒的,“那么太子殿下,妾身便告退了。”
祐樘停在长街上,若有所思,也不说话,许久,才吩咐了身后的安顺,“咱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