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扇趁机摸到简阕的手,忙着揩油,说话却正经起来了,“不过今儿晚上乱,简哥能不走远就别走了,过几天确定无事再说。”
简阕往大滩大滩的血迹处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到底怎么了?”
青扇一提这事就忍不住皱眉叉腰,“哎我就日了,啊!!”
简阕又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好好的正经仙女不想干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虽然不知道别家紫焰阁都是什么风水,至少这一间已经彻底被李阁主给带歪了。
阁里这些人表面看着仙风道骨得不染纤尘,实际上回了窝,一个个土匪本性,连青扇好好一个姑娘,自从跳进染缸里也再爬不出去了。
青扇:“得了简哥,本仙女这会儿需要降降格,先当会儿泼妇清除浊气,之后咱才能再成仙。”
简阕点点头,示意她请便。
青扇摆手长叹,“你都想不到这妖作的,十几个人当街被剥皮切手指、脚趾、挖眼球,还让老娘看了个全景的事后现场,真他娘的……阁主说这像是刑讯逼供来着,可这帮狗日的王八蛋拉了屎倒是记得擦屁股啊!害得老娘来给他们擦,还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当街站着给人参观。郑长老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那场面吓坏了百姓,我们穿上这身站这儿,那就是他们的定心丸了,简哥你摸摸我的手,有哆嗦成这样的定心丸吗?”
简阕听了满耳朵连珠炮的抱怨,又被青扇借机摸了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煕不知道又在犯什么贱,搞得小北对他怒目而视,两人都没有注意青扇在说什么,这才低声笑道:“这么狠?多大仇怨?”
按规矩这事不能说,可紫焰阁并没有简阕这个外人,青扇的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几分,“是简哥根本想不到我们这荒僻地界能惹着的人,这么丧心病狂,你不如自己猜猜?”
简阕的脸色微微发白,却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
青扇终于憋不住,贴过来时,满面故弄玄虚似的浮夸,“是,鬼、镜、门!”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来一张折起的通告,打开在简阕面前,“这被杀的是一个小教派,这就是他们的倒霉教主,拢共才十来个人,跟小混混没区别,前阵子在这附近骚扰百姓被官府通缉了,都是不用跟紫焰阁通气的那种小打小闹,可也不知道怎么得了通天的本事能得罪鬼镜门,竟然走在大街上被灭门了。”
青扇说完,抬眼看向简阕,见他定定地盯着她手里的画像发呆,便问道:“简哥,仙女跟你说话呢,你又想谁家姑娘去了?”
简阕堪堪收起三魂七魄,轻咳了两声,“盯着我家小青扇看久了,是个男人都容易想入非非,你简哥已经很克制了。”
青扇听了还真跟个小姑娘似的羞涩了一下,笑着推他,“缝上你的嘴!真讨厌!”
简阕浑似心不在焉,又随便安慰了青扇几句,要走时突然回头笑着问道:“不是你们太拿自己当回事,才会幻想摊上鬼镜门行凶了吧。”
青扇:“呸,谁不是巴不得这辈子别摊上呢!”
然而鬼镜门的门人行事一向混乱,他们敢当街虐杀大门大派的长老,也敢半夜暗杀阴沟里的耗子,从来没有章法和规律可循,要不是每次动手后都会留下一面背后刻着“鬼”字的小铜镜,任谁也很难把这一桩桩一件件往一起串。
简阕像他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冲青扇摆摆手,去找宁煕和小北了。
一路往千鸟山走,简阕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