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上字迹工整,尽显大家风范,措辞谦逊有礼,毫无身为一国之相的高不可攀之感,百姓们看后纷纷赞扬右相其人,可却对内容中的‘心疾良方’皆束手无策。
众人心想,文相家公子何其貌美,平日里无缘得见,而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可,若连御医都没法儿治的病,贴给她们十个胆儿都不敢上相府丢人现眼去啊!一时间,虽吵吵嚷嚷的倒也没人敢上前揭这告示。
沈习见此,毫不犹豫便上前一揭,把纸张卷好,欲要离开。众人齐口哗然的同时,那边厢城街巡逻的女兵留意了半天,见终于有一人敢揭这告示,不由松了口气。暗想,这回至少能逮着一个回去给右相复命了,不然这一天下来仍没人敢揭这告示还不知上头该怎么怪罪呢?
女兵暗自心喜,面上笑容更灿,于是,接下来一切定要它水到渠成。沈习半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那两位女官兵客客气气的‘护送’着到了右相府门口。
那一大片连着的被高墙隔开的气派建筑,乍看之下极为古朴而庄重,不知饱经风霜摧残何几,然却因其顽固不化,历史长河反倒是把其精髓与风华全部沉淀在这高墙阁楼之内,更添其气派,让人不敢忽视。
沈习仅仅只是站在门外,就觉受到一股来自历代上位者积累隐隐流泻出的压迫感,府邸占地如此之广,更是象征了其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
牌匾上生生的“右相府”三个烫金大字,沉重的高门闭着,阶槛上的隔板约到膝盖处,人需要高抬腿大跨步才得入内。
沈习想起刚刚那两位女兵一前一后的说要护送自己来的情形,说是护送简直就跟怕犯人跑了的架势。她想,要是自己再提出要先回一趟客栈取些东西,来回太久怕天色已晚,她们定是不肯。所幸,就什么也不带的来了。
因告示上早先言明是请能人异士入府,所以,沈习仅仅是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入相府是没问题的,但,若是两位带武器的官兵入这相府,却是不行。
以下犯上的罪名,官兵还担不起,于是她们直接把人带到相府门前就算完事,能回去复命准点下班就行哪儿管那么多呢。反正告示已揭,这女人就一定得去治文相家公子,跑不了的。
沈习用那对狮头门环用力扣了扣大门,沉声一闷响,约莫半刻便有一少女前来开门。见来人面生,还待开口,沈习就礼貌一微笑,抽出揭来的告示给那少女一观。开门的少女显然识字一看便知,急忙请沈习入得偏厅静候些时,待她禀报管家一声,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