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总而言之,不明就里的谬论说得多了尚且能压倒一切不为人知的真理,更何况处于真理之下,渺小的一个沈习呢?
可想而知,最终她的命运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控得了的。
哎…
人类的脑洞有时还真不能开得太大,应当适可而止一些。可惜沈习恰恰就属于这种不太能把握住尺度的人。
因此,她显然是把尚未发生的事情走向想得太过复杂了一些,但却也由此抽丝剥茧出某种隐晦的却极其重要的东西来。
天色在沈习的几番不着边际的猜想下很快就暗淡了,此时,正好有一女仆如往日一般端入了晚膳,沈习思绪被打断后,显然不好再做猜想,索性就定定心吃起饭来。
没办法,肚子一饿思想不由得就危险起来,又觉人生差不多都是黑暗的,身心皆匮乏,毫无安全感可言…
别院。
正月来的气节入夜仍旧很冷,文归宁用过饭食,又简单的梳洗一番,褪下繁琐饰物再换上一袭月牙白睡袍,径直端坐窗边书桌,就着一室亮堂的烛光,翻阅起平日里尚未读完的话本。
此时屋中碳火早已燃起,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全无凉意。文归宁翻了几页后,又把书搁置一旁,喃喃自语道“真是无趣”
侍童文意在一旁摊着壁炉的火,闻此便笑着问道“公子许是今日游湖太有趣了,不然怎的连往日爱看的话本也觉得无趣了?”
“莫要取笑本公子”文归宁反应过来后,面上不禁一热。又道“意儿,我今日…已与偏院的沈医女表明了心迹”
文意摊火动作微顿,低声道“公子此举可是草率从事了,若是两情相悦,也大可由医女先提,怎能妄顾声誉而轻慢了自身呢?”
文归宁道“意儿,即是两情相悦,在长婴任是谁先提不都使得么?我此举又怎算是轻慢呢?”
文意道“非也,若是寻常人家便罢,公子以如今身份先提,倘若他日传至人耳反倒会被认为是不自爱,他人便会先轻视于你。况且,情爱本身就是一场追逐的定数,至于起初谁先追,恐怕往后依然如是,到那时公子你…”
文归宁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此讲来,我确实思虑不周,本以为两情相悦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岂知…可这也莫怪我意念先动沉不住气,毕竟我与她的相遇着实…”
着实太巧,巧到让我暗生欢喜太甚,甚至于把所有理智都用来压抑住这欢喜,心中早已顾忌不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