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过他的肩头来看他,四目相对,话一出口,他还没反应,她自己倒先愣住了。
她几时变得这么油腔滑调的了?且不说沈爸沈妈一贯持的是“人要务实”的育儿观。即便她过去的九年义务教育,囊括三年知识巅峰的文学素养,再加上后来所学的专业,压根都不曾教过她,去说一句跟甜言蜜语沾得上边的话来。
这倒不是说她信口开河,也不知怎的,对着他的脸,像这种略显肉麻的话,她居然不费脑子就说出来了,还不见得尴尬。
“你对他,也说过这种话了吧?真好。难怪他也心动了。”南婴笑了笑,脸色不明,算是勉强受用吧。
“这是什么丧气话!半夏他哪里像你,看着精明,其实傻乎乎的,都不忍心骗你。再说,我又有什么好值得贪图的呢?他是独居太久,没得选择,不得已,只好选择了我而已,你不要想多。”
“我希望你高兴。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好多事想问你,不是岔开话题,大概除了你,这灵泉殿内,应该也没人能给我解惑了。”
“问吧。你现在所有的疑问,无论关乎我与否,我都会一一如实回答的。”
“真的?哇!那太好了!抱一抱再说。”
“嗯哼,抱啊。”
她伸出手来,他果真乖乖靠近,犹如无骨之蛇,被她顺利揽入怀中。沈习摸着他的额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烫了,但还是不敢怎么乱来。只能暗自感叹:这下子,软玉温香抱满怀,得卿一人如此,她的人生已经算得上是圆满啦!
“你啊,要是一直这么乖,不闹别扭就好啦。我简直就是三生有幸呐!”
“我当然会一直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难道不是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么?”
“!?”
好吧,又开始阴阳怪气儿的了…这局,算她输!
“南婴。”
“嗯?”
“你说,为何隔间的书柜里,会有十二本书籍居然同时页页空白?我真不明白。而且,我想过了。外边庭院台阶下,就是我之前跌跤的地方,那里有一株柳树干也很奇怪。前几日问过你,你说殿中有改整,可它那么茁壮,地下肯定盘根错节,没有刨凿痕迹如何能够将它由右至左的挪动?还有这几日,总是不见源侍,唤了奴仆,也不见一人出现答应。我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你发现没有?总之,一切都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