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闭嘴!想道歉?不接受!你是狐妖,活该得你神气!再有下次,就算我真娶了你,非把你休了不可!我自己回狐仙山和半夏两人过举案齐眉的快活日子不行,我真是…招惹谁不好!平白让你欺负,我还有脸做人家妻主吗!太窝囊了!长婴的夫郎哪个不是温柔似水的你说!你就是吃定了我软弱无能,拿你没办法,我、我!嘶…唉…”
“你以为我昨夜那么小心翼翼的对你为哪般!?还不是怕你身体不舒服!烧一退你倒好,那我还替你着想干什么!既然你喜欢这样的方式,好啊,那我也奉陪到底!”
沈习本以为发泄出来会好点儿,谁知嚷得太大声,扯着嘴里的伤口,越吼自己反倒越气,一时间竟气得头脑发蒙,手一直抖,一门心思只想以暴制暴。
南婴没见过她真的发火,也有些不知所措,再想同她示好已是太迟,脚踝忽然被她一把制住,猛的一抬高,这下子峰回路转,他便只能任她为所欲为了。这世上唯有她,知道他的所有弱点,她要掌控的,又何止是他的心。
她袭上身来,气息落在颈边,却足以让他慌了神,衣带被几下扯散,已无力挽回局面,他落得下风,没了遮掩,仿佛连心中所想都被她一览无余了。可这一次,没有唇齿相依的亲密,在他看来,哪里还算得上什么温存…
只道是:纤纤女子手,销魂玉指尖,待将后庭花采撷,忽逢春雨润,朝露盈蕊香,并蒂红荔抱枝头。人间风流景,几度温柔乡,世有山水吾有情。
次日,早上。
要说世事,总是如此,任凭再多不舍,也终有分离的时刻。
心知要走,沈习一早便起身整装待发,好似经过昨夜之事,她也并未改变初衷一般。
她何以能如此平静?南婴也想不通。不过现在,至少可以肯定她是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如何在意他到底是人是妖。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到头来,没了这个隔阂,他平白忧虑一场,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我这下可真的要走啦!你不会再拦着我吧?”
“不了。”
“呃。那我尽快早去早回,跟半夏说明白后就马上回来。一年时间,我想,如果他有情,早也淡了,如果没有,当然更好。我此去一定不会太久,我耽误了他,断不能再让你失望了。不要送我,你暂且静候佳音,就一下下,等我回来和你私奔啊。”
沈习笑着挥一挥手,拿起临时收拾的小包袱便往肩膀一套,心想,既然要走,少不了要吻别一下,便凑上他面前去,拉下他的衣领,蜻蜓点水,碧波荡漾。
无言之间,他听到了她悄悄在他耳边呢喃道“是妖是人都好。再相见,只要你仍爱我,那时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我都能给了。”
“好。”
他点头,微微一笑,可还是跟在她后头,出了寝宫。见他如此,她也没再阻止。反正,无须送别,终复相见。
两人直到出了庭院,出了灵泉殿,一直走入望不到头的长廊时。南婴突然道“我想了想,与其任你一路奔波,还是太费事了,既然你是要同他做个了结,那就勿要夜长梦多。不如我以风起之术送你一程,倘若你真的舍不得我,而不是信口开河的话。”
“这…”
对这个提议,沈习还是稍微有些迟疑不决的,见南婴只静静的盯着她瞧,也不催促,她心里头不知怎地,又有点毛毛的,只得赶紧应承下来。“那好吧。也不是我不愿你跟,只是你烧热才退,实在不宜吹风,如今秋凉时节,风又大,我怕你…”
“无碍。比起这个,我更怕你被他一阵薄情寡义的指责,复又重提旧日恩情,几番下来,你这么优柔寡断,被稀里糊涂吹了耳旁风,答应同他成亲,跟我再老死不相往来,也并非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