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阿旧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痛,使劲地摇摇头。
他看着她恳求的眼神,心里一软,差一些就想放了她,转念想到她若是得到苏伏的下落,就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逃跑,刹那间他胸口的怒火难以压制。
“看来还不够痛。”他扶住她不停地摇着的头,勾了勾唇,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嘶”他趁着阿旧还没注意,一手滑到她衣领处,不由分说地撕碎她单薄的衣裳,露出她身上还未消去的点点红痕。
他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下腹的燥热越发明显,就像是一个刚刚开荤的小伙子,近乎迷恋地喜欢上这具身体带给他的快感。
她挥舞着双手双脚,做着无用的挣扎,胡乱地踹他,眼里都是惊恐。
他被她的反应激怒了,抓住而她的双手放在头顶,俯身咬住她的唇,尽情地蹂躏着……
半晌之后,施暴的男子起身,稍稍整理了一番衣裳,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阿旧又添了新痕迹的身上。
“给她洗干净了。”
话落,他瞥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凝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旧躺在小木板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眼角泪痕未干,身子一动不动地绷着。
凝儿听到穆泽瑜“嘭”一声把门关上,才敢起身,跪在阿旧的床前,拉着她的手,呜呜地哭着。
她不是故意的。
刚才听到阿旧压抑喘息痛呼,以及穆泽瑜带着辱骂的声音,她是极度害怕,头连抬也不敢抬起来,心里一直在祈祷这他快些完事,放过阿旧。就怕他没有节制,阿旧便和以前那些鲛奴一样,被虐待得没了气息,抬出太子府扔在荒郊野岭。
伴君如伴虎,她只看到太子偶尔对阿旧展现的温柔,今天总算见到,那些都是假象,人族的掌权者,对鲛奴从没任何怜惜。
“帮我……备水。”她吃力地从喉咙发出声音,下巴疼得她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栗。
阿旧知她是为了自己,不会怪她,若是这样一顿酷刑能换来她的双手,她没有什么可怨的。
凝儿猛地点点头,赶紧出去备了沐浴的水。
沐浴的整个过程她都如同一个人偶,任由凝儿摆布着。
等她再次整洁地出现时,有些时日未见的柳琦安已经拎着药箱等在外间。
“阿旧姑娘。”
柳琦安第一眼看到的是阿旧歪曲了的下巴,很惊讶地喊了一声。
阿旧本想要对他笑一笑的,却连笑都无能为力。
她指了指柳琦安的脚,是在问他上次因为帮小苏叶逃走,却被打伤的脚。
“已无大碍。”柳琦安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小苏叶……”
阿旧对他眨眨眼,想尽力传达她不怪他的讯息。
奈何柳琦安不能理解,继续说:“这些天我让人查探,还没有结果,但很多证据都指向……”
阿旧见他面露难色,瞬间就明白了。
他查到的那个人,一定位高权重,他也得罪不起。
穆泽瑜帮她查到的结果指向三皇子穆泽琰,会不会他也一样呢?
带着询问的微光,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期待他的下文。
柳琦安也明白阿旧的心切,放下药箱,四下看了看,把她按坐在桌子上,一边察看她的伤情,一边小声地说:“是太子殿下。”
阿旧的心咯噔一声,微昂着头看他。
他为难地看了凝儿一眼。
凝儿懂得察言观色,这就想避开,却被阿旧拉住了。
看向柳琦安眨眼,像是在说她是可信之人。
柳琦安看懂她的动作,便安心说:“我脚上的伤是被一把暗标打中的,我查了一番,这把标来自太子殿下的军营。最擅长用此标的,就是殿下的右副将张骁。”
阿旧对那个年轻的右副将有印象,似乎是很轻佻的一个人。
柳琦安从药箱里掏出一把带着红绳,尾端像是三把小刀合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尖锐的凌锥形的暗标,交到阿旧手中。
“或许小苏叶藏在军营里,我会帮你查出来的。”
阿旧想要叫他不要再查了,剩下的交给她自己就行,但是表达不出任何话语。
她指了指她药箱里的纸笔,抬头看他。
“你识字?”柳琦安吃惊地瞪大双眼,赶紧拿出笔墨,将纸铺开了,拿笔递给她。
她执笔蘸墨,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字迹虽谈不上好看,却也清秀整洁。
柳琦安看着她写的内容,皱了皱眉:“人是在我手上丢的,我合该找回来。阿旧姑娘莫要担心,在离耳国的官场沉浮了这么多年,我自有分寸。”
阿旧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在末尾写了一句:识字之事,切要保密。
柳琦安点点头,想起他被穆泽瑜请来太子府的原因,脸上闪过担忧:“我先帮你把下巴治好,会有些痛,你且忍着。”
阿旧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他见况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酒,倒了一些在手掌中,双手互相搓了好一会儿,待到感觉热了,两个手掌分别盖在阿旧的两边脸颊。
“嗯啊”阿旧只感觉到一阵骨头被掰扯着移动位置的痛苦,忍不住闭着眼睛喊出声,炽热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也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心里难受。
“并无大碍,这阵子不要大幅度地动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