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瑜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让她疼着,却没有直接卸了,只让骨头错了位,类似于脱臼。
“我该走了。”开好了药方,他直接交给凝儿,有些不舍地说,“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
阿旧在心里苦笑一声。
她见谁都可以,就是不愿多见他。
哪次见他不是身边的人有事,就是自己受伤生病?
这样的折腾多来几次,她委实受不了。
柳琦安似乎看透她的想法,有些无奈地摇头笑着,收拾好药箱,就往外走。
阿旧愣愣地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院门口,才意识到方才的那把暗标还在自己手上,想要追出去让他带走,已经来不及。
她烦恼地攥紧手中的暗器,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它揣在怀里。
穆泽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是威胁她,也是堂堂正正的,为何要瞒着小苏叶的事?
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她答应帮他对付穆泽琰么?
她现在也不会傻到仅靠着一把暗器,就跑去质问穆泽瑜。但她相信柳琦安,毕竟只有他,没有任何立场会骗她。
她实在累极了,见凝儿已出去为她煎药,她索性躺回那张已经换了床单被褥的床,沉沉睡去……
另一边,穆泽瑜烦躁地来到白珣藏满书卷的房子,命人备了酒菜,也不顾白珣嫌弃的脸色,自斟自酌。
“这鲛奴跟了你这两个月来,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白珣放下手中的兵书,又拿起他的蒲扇,走到桌子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翎儿用药的量又增加了。”他避开白珣的话,转移话题。
果然,听到这话,白珣的眸光暗了几分。
“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初衷。”白珣把酒一口饮尽,眉宇间染上认真,“我当初跟随你,仅仅是因为你对她好。”
“那这么多年,你为何不曾进过沐泽园看她?”穆泽瑜逼视着他,语气凝重了几分,“若此时不珍惜,日后她出了什么事,你……”
“你承诺过,不让她出事的。”白珣一用力,手中的白玉杯子瞬间化为碎片,“若是因为那个鲛奴让你犹豫,我不介意帮你动手。”
穆泽瑜看着他眼里的痴狂,冷笑一声。
外头的人都道他冷面罗刹白珣无情无欲,且不知,他这一生,把情都给了一人,偏偏这人还视若无睹。
“她是你的师妹,进去探探她也无妨。”
穆泽瑜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
“她因小时候见过你一面,便痴心不改,求着师父让她进了宫,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白珣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避开这件事,“最后还为了救你中了毒,落得现在这幅样子。”
“我从来都只把她当妹妹疼爱。”
“那阿旧呢?”白珣突地问出这个问题,咄咄逼人地直视他。
是的,阿旧呢?
他又灌下一杯酒,顿觉杯子太小,索性扔开,直接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地往下灌。
当年听到白珣与他坦白说喜欢青翎的时候,他满心欢喜,有种给妹妹找了一个好夫婿的感觉。巴不得将青翎推到白珣的身边,让他宠着。
可阿旧不同!
每次见她因为苏伏情绪失控,一旦意识到她有逃离自己身边的打算,他就无法淡定,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
占有她!
囚禁她!
绝不能让她离开!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每次罚完她,见她伤痕累累,自己又心疼难忍,偏偏她只要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的火气喷发。
原本打算用她的命换青翎的命,此时此刻,他竟然满腹犹豫。
他不想她死!
酒过三巡,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你爱上她了。”白珣说得十分肯定。
穆泽瑜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一个极冷的笑话。
如果这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那也太痛苦了。
“我会想办法救翎儿。”穆泽瑜放下酒瓶,定定地看着白珣,说得铿锵有力,“但是她,不能死!”
“你只要记住你的承诺,别让我失望。”白珣眯着眼睛,带着威胁说,“我们南诏国的人,向来锱铢必较。”
“哈哈,亏你还记得你是南诏国的人。”
白珣别过脸,一脸深思。
南诏国……是该找机会回去会会那些故人了。
“你放心吧,答应你攻下南诏国的事,我也不会失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