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牧烜冷冷抓住杨悦琪的手,将其从他嘴唇上挪开,脸上带着愠色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尝试,但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让我去送你,我便尊从你的意愿,稍后我会命其他人送你回去,如果连这点你也不能接受,那你还是不要走了。”说完,将她的手放开,转身先行出了门。
杨悦琪一想,由别人把送她回到栖凤阁,结果不是一样悲催吗,她可是好不容易从那里悄悄溜出来的。
为了让瞿牧烜打消找人送她回京城的念头,杨悦琪不得不硬着头皮追上他,继续火上浇油“我好像不能坐马车回去,来时骑的马是我向别人借的,不可以丢在这里。”
瞿牧烜停下脚步,转过来定定的看着她说“那匹马过两天我会给你送过去,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看着瞿牧烜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杨悦琪哪里还敢再有问题,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恼了,估计今天哪儿都去不成了。看来,她已经无力扭转被送回京城的现实了,杨悦琪便又开始琢磨,等进了京城以后,她可以不等马车靠近栖凤阁,就想办法下去,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再次落进某人手里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用完午饭,瞿牧烜阴沉着脸命人把马车备好,又沉默的扶着杨悦琪上马车,中途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杨悦琪也始终没有抬起过头,直到马车上的挂帘放下,将她和瞿牧烜彻底隔绝的那一刻,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立刻被蕴藏在眼底多时的泪水,拍落出两朵透明的花来。
我走了,瞿牧烜,好好照顾自己……
瞿牧烜心事重重的目送着马车离去,明知道杨悦琪对自己有所隐瞒,奈何她执拗的不肯说出来,他又做不出强迫她的事情来,便决定等她走后,去旁人那里打听一番。正当瞿牧烜站在原地兀自出神之际,听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仆人问“大人,您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瞿牧烜怔了一下之后问“很明显吗?”
瞿牧烜今天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棉衫,面料是带着浅淡花纹的绸缎,若不是经常见他穿这身衣服,大概会将那点点血迹误以为是颜色较暗的点缀,仆人回说“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的,奴才也是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凑近了才发现的。”
瞿牧烜若有所思的说了句“那就好!”
她应该是没看到吧,否则也不至于没过问一句就走了。
瞿牧烜黯然转身返回府里,命家仆出门请附近的郎中过来为他换药,郎中请过来后,瞿牧烜脱去身上的棉衫,里面的内衫左侧肩甲处,早已被鲜血湮透,待他把内衫一并褪去,露出一道四寸有余的伤口,那郎中触目惊心的问“大人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说来惭愧,其实是自己不小心跌的。”瞿牧烜对郎中云淡风轻的说,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就好像流那么多血的是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