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虑走近说:“你好!”说着从队长的面容一扫而过,只见卷卷长发,胡子拉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真像曾经的我。”既亲切,也有点凄凉。
队长浅浅一笑,说:“早啊!”他自下到上打量来者,来者着红色国足服,肩宽背厚,天生的一副衣架子,腿短而结实,壮的像一头红牛额双侧稍凹,两目微凸,肤色暗黄,碎发立起宛如刺猬,张牙光洁闪亮。
俩人所在半场处于房屋和树木的荫庇之下,微风拂面似秋心。烈日照在另一边半场,池面闪烁耀眼,与篮板玻璃钢的光线交相辉映。
俩人二话不说,队长继续练习远投,球擦玻璃钢板反弹入斑斑驳驳的橙色篮圈,掉入黑铁篮网,发出“刷”的一声。队长往往返返,一再重复练习擦板三分球。
吴虑在水磨石场地上练习各种变向运球,高运球、低运球,行进、后退,护球背身,换手。他既不投篮,也不上篮,忽然对队长说:“你的斯伯丁已经磨光了,可以换新球啦。”
队长眨了眨眼,像个猴子,说:“我的不是斯伯丁,我的是魔腾。你的斯伯丁变椭圆形了,该换了。”
吴虑说:“我的也不是斯伯丁,我的是火车头。我用过、、,我已经换了好几个新球了。”
队长说:“我的球不打坏,一般不会换。”
吴虑说:“我的球不是打坏的,每次都是打完球回家时失踪的。”
队长说:“可能被在社区玩的小朋友拿着玩的时候顺手牵羊了,你要注意保护球。”
说话间,队长没闲着仍然在练习擦板三分球,吴虑停下活动抱着篮球摇头晃脑的交流。
说着说着,场边来了两人。
小胖从出租车里爬出来,说:“晚餐生意兴隆,你外卖不送跑来打球。”
送外卖的坐在摩托车上,说:“下班高峰期,你的士不开跑来打球。”
小胖说:“钱是赚不完的,坐久了腰椎间盘突出,到时候又要去养病。”
送外卖的说:“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场下是生意场上也是生意!”
不一会儿,又有两人步行来到篮球场。当先一人打着赤脚,款款而来身后那人瘦瘦小小一手揽着个五号彩色篮球,追了上去。
打赤脚者嘿嘿一笑,说:“还没下班你就来了。”
瘦小男笑的有点腼腆,说:“打球的可以提前半小时走,这个惯例在哪里都能通行。”转而说:“马老师你倒好,退休了,天天打篮球锻炼身体。”
打赤脚者笑的满脸皱纹,说:“出出汗,吃饭香,睡觉不打憨。”
瘦小男陪笑,说:“那是,那是。”
这时六个人在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的故事。
小胖说:“八九十年代懂强西弱,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现如今西强东弱。”
没等小胖说完,外卖男说:“乔丹时代多少球星没有冠军戒指,成了悲剧英雄。”
赤脚老头苍劲的声音盖过了他们,说:“曾经得中锋者得天下,大帅和拉塞尔,黑白双雄,四大中锋,组合……”他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瘦小男搭话赤脚老头闭口不说,瘦小男说:“现在是小球时代,篮球是巨人的运动这话已经过时了。”
队长冲抢篮板,忽然停了下来,说:“一个核心独木难支,已经是过去式双子星场均五十分也撑不起一支球队,有前车之鉴三剑客即使不是一轮游,但略显单薄四大天王会师总决赛,离冠军一步之遥五虎将不夺冠有悖天理,就怕人家六六六!”
场上球员兀自说个没完,吴虑打断众人的话头,大声说:“现在是巨星抱团的时代,现在是三分雨时代。”
突然来了个中年发福的人打断吴虑的话头,尖声说:“人都到齐了,少罗嗦!三对三开工,再不开工天黑了!”
不知何时,社区陆陆续续的来了数十人在一旁农民工健身器械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