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整个寝室都被吕致远的父母拉去校外一个叫“明记酒楼”的中档餐馆吃饭。
到场的除了一名刚来学校的硕士辅导员,很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比成熟稳定的吕致远还要年轻,而重量级人物则是华龙学院的一位常务副校长,还有一位是华龙学院所在区里面一名分管教育的常务副区长。
饭桌上氛围融洽,吕致远的父母都是体制中混得如鱼得水的人,从来不会有冷场的时候,主要当然还是为了学业一般的吕致远做铺路,吕致远未来的路子早已铺好,不用自己操心。
席间,吕父也没忘记让易鸣、谈风、黄佑宁三人搭上几句话,不会让易鸣等人觉得被冷落,没见过大世面的黄佑宁有些忐忑,而谈风则仍旧超脱于世情的淡然,只有易鸣最为平和地坐在最末席不露痕迹地时时夹菜,免费的精致美食没理由浪费。
同学四人刚认识,还不知底彼此的深浅,但彼此看起来都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也会聊聊像皇者荣耀的火爆,漫画、篮球、学校社团等等,碍于长辈在此,大家均默契地不交流男生最喜欢说的话题——女生。
易鸣听得多说得少,因为游戏、漫画甚至篮球等大学生常见的活动离他有点远,除了看书、码程序、打零工,他一天当中所剩无几的时间实在难以分配给休闲活动。
当黄佑宁与吕致远探讨起NBA的新秀选拔时,什么富尔兹、包尔、塔特姆等新秀聊得头头是道,连谈风都能插上几句,而易鸣就抓瞎了,完全不知道谁是谁,只能把视线投到几位长辈当中。
那副校长、副区长,虽然挂着个副字,但在易鸣看来,副校长的官相比副区长的要好,可以说是前途有亮。
易鸣眼神在吕父脸上划过时,却发现吕父的官禄宫似乎有异常。
官禄宫,位居天庭下大约二公分处,这是表示一个人事业成败,此部位宜红润、饱满、光明莹净,主人一生发达显贵,如有伤痕、黑痣,则常与上司同僚闹矛盾,或与人打官司,易受挫折。
吕父的官禄宫没有伤痕、黑痣,却隐约有一道横纹,但那道横纹恰好在两眼之间的鼻梁之上,而吕父戴着眼镜,经常习惯性地眨眼睛,所以那道横纹很容易被当成是皱纹给忽略过去,再加上其双眼像是熬夜过多而有血丝,但血丝有若红鲤背纹,结合官禄宫的横纹,显示吕父近期可能有牢狱之灾。
易鸣心里一琢磨,看吕父的样子是体制中人,这官嘛,有好官、贪官之分,他不知道这吕父是哪一种官,如果出言相告,让贪官避过了反腐,那对社会也会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如果是好官,又放任不理,那任由小人得志横行的话,同样也是不妥的。
易鸣暗中再细看吕父面相,吕父头圆鼻直面方,双眼神采正而不斜,再听其与副区长、副校长所谈之话,听不见批评时政利弊的恶言怨语,反而多见对于社会治理之策的建言及独到见解,观其色、听其言、察其行,易鸣感觉吕父做事应属有才干、谨慎细致的一类人。
“小易,你父母在哪工作呢?”,吕母一直在街道办任职,与街坊邻里打交道,练就了一幅好心肠,见易鸣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便主动搭话。
“从小跟爷爷、母亲一起过,都不在了!”
吕母看不透易鸣的微笑中含有什么喜怒哀乐,但她聪明地没有问易鸣的父亲在哪。
吕母有些母爱爆棚,“周末有空时,来阿姨家里玩,我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
“哎,对了,小易,你看阿姨这鼻子正不正,最近我照镜子,觉得有些歪,问他们两父子吧,都说正,你说奇怪不?”
“呃……”,易鸣端详了一下吕母的鼻子,好像是有点歪,“阿姨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歪打正着,我觉得你这整体更好看了!”
“你真会说话!”,吕母一拍旁边的吕致远,“看看,学学人家小易,说话多让人舒服,你整天就会顶嘴!”
“是,是”,吕致远搂住吕母,好话张嘴就来,“妈,你最漂亮了,不用整容都比模特漂亮,你就别整天说要去微整形了,爸的荷包却没有那么厚!”
“臭小子,尽乱说!”,吕母宠溺地一拍吕致远的头。
“是啊,阿姨这么年轻,皮肤又看,你刚来时,我还以为你是致宁的姐姐呢!”,黄佑宁的马屁功夫也有点造诣,就是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吕母眉开眼笑地道:“哈哈,你们这帮孩子,一个比一个会说话,来,来,多吃点菜!”
易鸣在一旁边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看着吕母有些歪的鼻子,才有些恍然,这鼻为财星,一般要中正丰隆,才能财帛有余,这说的是正财,但吕母的鼻子微偏中线,属有偏财之象,可这偏财却影响了正财,尤其是影响到了夫妻宫的斜纹出现,意味着夫妻可能分道扬镳,看来吕父官禄宫出现问题,好像跟吕母有关,但问题出在哪里,易鸣可不知道也无法问。
饭局结束时,副校长、副区长先行坐车离开,而让易鸣意外的是,吕家三口是打的来的,依吕父的气势,应当配有专车的,可见还是对公车使用上还有遵守规定的。
也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小细节,易鸣决定跟吕父说一下他的面相,毕竟让一个好官被冤,总好过放过一个贪官,他没抓贪官的心思和权力,贪官自然有人来治,但好官未必有人来护,折腾几回,好官都容易丢了官帽。
吕父背着手,一个人走在后面慢慢地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