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神的小心脏吓得一跳。这……这个在下的也会功夫?
这个在下的,去看姐居然不带他一起。
不过算了,看他刚刚应该是给姐去送吃的东西。
封小神自知不敢经过主卧,也爬不上二楼的栏杆,何况还不敢面对心情不好的姐姐,于是只得放下一颗心,乖乖上床睡觉。也许明天,姐姐的心情就会变好了。
也许……
“露法小姐,在下想,因在下与子曦兄还不太熟,他就没让在下托带东西给露法小姐。但在下想,露法小姐去子曦兄的房间一定会有所收获的。”恐怕这个女孩此刻需要的,不是任何言语劝说,而是那人可能留下的点滴讯息吧。
方是内心如是想,放下餐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于是又一个令人憔悴的午夜,瑜伽室的门在雨声已停的静谧中啪嗒打开。
一厅昏暗,东北角的主卧却还亮着一盏寒灯。微弱的光芒,只照亮了阳台一角。
便如人,在这一生之中的快乐,总是只能占据短暂的一角。更多时候,要承受的是那无止境的永夜。
一抹白影,如飘渺轻烟,划过栏杆,静悄悄落入大厅。
赤足踏着冰凉的大理石,似乎享受这冰凉一般,缓慢而缓慢。
有一抹更如凝雪的白影,尾随她脚边。那该是她最后仅剩的依偎。
勿需担忧背弃和离开,欺骗和凄凉的,恐怕也只有她的猫儿。
这一人一猫,打开他人房门的那一幕背影,便像永恒刻骨的画卷,显露锦帘后那一对华美紫眸之中。
锦帘微晃,一面临风俊影,一面扶扇美人,肩背相依,相隔彼岸。
周子曦的房门静静阖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房间的布置不曾动过原主人分毫,故而几乎找不到特定属于他的气息。
属于他的,都被他带走了。
衣柜门尚且敞开着,恍惚能见他曾在这匆匆收衣的身影。他是否想过,她会来这里,看他呢?
看这一室残留。
窗台下的书桌,桌面和抽屉也是一片空荡。这里几代的住客都是男子,都不爱女子的那些摆设饰物,由来便是空荡。唯一的摆设,是他陪她一起游戏的笔电,也已被带走。
至此才发现,他能有的那些摆设和饰物,能花的那些心思和细致,竟都不是为己,而是为她。
不论浮云还是这里,他竟像是没有自我,不曾留下一点真正属于他的痕迹。
他爱吃什么菜?爱穿什么衣?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她竟都不知。
这样为她而生,为她而在的一个人,叫她怎么承受得起?
离开才是对的,就好像她是他的枷锁,有一天,终于放他自由。
他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和未来。不然又何谈活着?
女孩闭了闭眼,至此,虽犹自心痛不舍,也该释然。
“喵”阿尔法唤醒她沉浸自责与心痛的悔悟,抬眸看见她的猫儿跳上床铺,在床头灯后为她叼来一抹熟悉。
抱着那物,女孩亦哭亦笑,一声“子曦”终忍不住让一袭白衣沉入那人床榻。也许可以期盼寻见一缕真正属于他的存在。
他不曾留下任何给她,只是带错了一样东西。
但这一,聪明如他不该犯的错,却终是令她露出一丝绽放于千般苦涩中的甜意。
耳边听着,至少该是过去唯一确定他也喜欢的一首歌,不然为何为她录制时,能唱得这般动情?
尤其在今夜,往日不曾所觉的更多动情。绵绵密密,覆满左耳。
这冷冷清清,独属于他的嗓音,伴她神思恍惚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