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耳边依稀能听见锁链的声响。
“把这个滴在眼睛上,你就能看见他,机会就这有一次,信不信由你。”花颜递过去一个黑色的瓷瓶。
邢老太眼里闪过挣扎,终究还是哆嗦着抬手接了黑瓷瓶,可能是冻得太久,她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滴眼的过程中瓷瓶里的液体撒出来了许多。
眼睛一阵刺痛之后,邢老太终于再次睁开了眼,只一眼,她就激动地站起来,动作之大让身后的板凳砰的一声倒地。
“阿渝!”
邢老太两眼含泪,激动的朝自己的儿子扑过去,可是却扑了空,重重的摔倒在地,再回头看时,已经是满脸悲怆。
刑不渝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头,“母亲,儿子不孝!”
正在这时,院子里阴风乍起,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悉悉索索的声音中,一阵刺耳的铁链声响起。
“无常勾魂,厉鬼索命!”
悠长空灵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多了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只是不管怎样都看不清真容。铁锁链窜动,锁住了刑不渝的脖子和手。
刑不渝脸色大变,剧烈反抗起来。
“放肆阴魂!敢与无常老爷动手!”
语毕,凄惨的叫声响起,刑不渝就被铁钩穿透锁骨拖走了。
“黄泉路长无客栈,看好脚下上路了!”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等邢老太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啊呜呜呜!我的阿渝!”
邢老太嚎啕大哭,不断的叫着刑不渝的小名,哭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下来。除去悲恸,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深的绝望。
邢老太手脚并用,艰难的爬到井边,攀着井源就想跳下去。
花颜在一旁的板凳坐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的动作道:“你死了也不寂寞,很快你那一双才两岁的孙子和孙女应该就会去黄泉路上陪你了。”
邢老太动作一顿,哑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也是正常男人,虽然没有媳妇儿,但正常的生理需要还是有的。留下个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花颜没说的是,对方是个最底层的妓,五块十块就能陪人睡一晚上那种。
邢老太摇摇头,“不可能的,阿渝没跟我说过。”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啊。”花颜耸耸肩道。
“你没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要是由着你跳下去对我来说不是更省事儿吗?”
邢老太犹豫了,颤颤巍巍的扶着井源站起来,紧紧抓住花颜的胳膊道:“带我去见他们!”
花颜从她手中把胳膊解放出来,揉了揉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树枝被踩碎的声响,花颜厉喝一声,“谁在外面!”
“总,总裁?!”
看到来人,花颜有些傻眼了,他不是应该在睡觉吗,怎么会来?最关键的是,他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