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苏晟摇了摇头。
“那玄清真人……”
“师傅喜欢这里,便留在这里吧。”苏晟淡淡回道。
“那……”
“回去了。”
……
回到苏府,卢老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宠溺地拍了拍苏晟的头,缓缓地叹了口气。苏晟给卢老夫人见了礼,便径直回了他那个小院子。
回到院子里,苏晟就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一般,直接瘫在了那张自己让府中木匠做的躺椅上,好似虚脱一般,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万分。
狠毒!凶险!不择手段!
苏晟咬牙切齿,心中有六分怒火,却也有四分恐惧。
“到底是小瞧了啊。”
很明显,这是有人借题发挥,但究竟是谁,苏晟却拿不准了。道家、佛家、勋贵,都有可能。单纯的从玄清成仙这件事来看,对道家的好处是最大的,他们未尝没有把这件事定死的念头。只不过,他们也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佛家苏晟觉得不大可能,他们没有理由在玄清成仙这件事上推一把,佛道之间争了这么多年,在这件事上不踩一脚就不错了。
剩下的就是勋贵了。
大唐如今的勋贵除了似五姓七望这等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外,就是跟随李唐夺得天下的功臣家族,而无论是谁,都不会对蓝田苏家这个没落的家族感兴趣。
这么一盘算下来,还是道家的嫌疑最大。
苏晟手指很有节奏的瞧着躺椅把手,哪怕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仍不敢决断。从前那几百集的柯南和数不清的刑侦剧除了能够调节他无聊的生活外,还让他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最通俗的话来说,当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并不一定是凶手。
“晟兄。”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就见房遗直拿着他那个硕大的鱼竿局促的站在旁边。
苏晟笑了笑,起身接过鱼竿放在一旁,说道:“倒是谢谢遗直了。这鱼竿是李木匠用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若是不见了怕是又要一夜无眠了。”
房遗直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晟见了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笑道:“遗直,令堂叫我奶奶一声姑姑,咱们是带着亲的。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已经很好了,不必想太多。”
房遗直抬起头,仍是满脸内疚。苏晟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却没再说什么。
在院子里又呆了会儿,房遗直见苏晟也不说话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除了苏府,房遗直上了房家的马车。刚一坐下,就冲里面坐着的那人施了一礼。那人正襟危坐,缓缓问道:“遗直,如何?”
“回爹爹的话,晟兄好似猜到了什么,孩儿拿不准。”房遗直说。
房玄龄抚了抚颌下的胡须,叹了口气:“人都说玄清真人已然成仙,老夫本是不信的,如今看来,怕就算不是仙人,也是异人。苏晟此子一朝开智,竟聪慧至此,若非玄清教导,是万没可能的。”
“爹,那此事……”房遗直还待问,却听房玄龄说道,“此事我房家不掺和,由着那些人去,咱们看热闹就是。”
说到这儿,房玄龄突然笑了:“老夫真的很好奇,当那些人发现苏家并不是泥捏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